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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omub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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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schumi1
Words 3943
Pages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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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8

第一章

我在小旅馆的厕所里,看着镜子里的脸。 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是看着镜子里的人。 那个人很熟悉,但他不是我。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混合着一种“逃脱”感和“恐惧”感。 我好像借由这张脸“逃脱”了作为吴邪的命运,但是进入了一个更加让人不可能控制的“人生”里。这种不可控制是真正的不可控制,包括了无数的可能性。我几乎无法预测,我之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最开始的时候,我即使没有面对镜子,都会轻微地发抖。现在好多了,很多东西,一开始你会觉得无法接受,但一旦你接受了,也就这么回事而已。 在就范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的“面具”,可以做到这种鬼斧神工的地步,我即使贴着镜子,都可以看到面具的毛孔和我原来的皮肤几乎没有区别,只是感觉粗糙了一点。以前看到闷油瓶的时候,还觉得那是一种高深的旁门左道而已,现在我真的佩服了,这种手艺,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发展出来的。 头发染成了斑白的颜色,三叔的斑白是他历经多少年痛苦才沉淀下来的痕迹,而我的斑白,却只需要几个小时,就看着毫无差别,这么一来,反而觉得三叔的痛苦是多么的不值得。 那个姑娘说,这张面具,可以不需要任何保养使用四个星期,但在这期间,即使我想撕也撕不下来。中国的易容术,其实是一种发展非常成熟的化妆术,和现在的塑化化妆非常相像,但是因为目的不同,所以面具的成本比塑化化妆要高得多,不可能在现实中大量推广——只有真正掌握了技术的人,或者是有非常重要目的的人,才会使用。 最难的活儿,是做一个现实里存在的人的脸,不是变成一个陌生人,而是变成一个熟悉的人。这就需要戴上面具的人,达到神态的高度相似。 “我只是给你一张皮,这张面具除了戴在你的脸上,还需要你自己戴到你的心上。”她临走的时候,淡淡地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戴到我的心上? 我看着镜子里的“三叔”,摸了摸了自己的心口,想着当年解连环戴上三叔的面具时,有没有也被这样教诲过。但是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戴上了,戴在脸上的面具能撕下来,戴在心上,又会如何?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用水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面具没有融化掉,看来最后的一步也成功了,就叹了口气。 回到卧室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我开始琢磨今后应该怎么办?今后的一切,包括我说话的样子,都是一个空白,我什么都得想好。 最早升起的一个念头,是想脱光了去外面跑一圈,反正不是我自己的脸,我可以做无数以前怕丢面子而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说,闯女厕所、头上顶个痰盂之类的。但随即摆脱了这个念头。 我戴上面具的目的,是为了让三叔所有的盘口再重新整合起来,提出所有还可以提出的资源,用来营救闷油瓶他们。这是我唯一的目的,但我首先要做的是不可以被识破。 我的声音没法伪装,这需要专门的训练,想也不可能我自己杀到他们的中间,嬉笑怒骂把他们都搞定。我又不是影帝,以我的这种气场,肯定几分钟就会被识破的。 这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还得得了便宜卖乖。最好的情况是,我不用和他们正面冲突,我只需要远远地让他们看一眼,然后使用一个代言人。 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必须得到潘子的帮忙,只有他熟悉三叔和三叔下面人的秉性,但是,我真的不想把潘子再拖下水。 他应该走出来,至少应该在出口徘徊,不应该再走回去了。 但除了潘子之外,还有谁可以帮我呢?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任何一个人来。我这才发现,没有了三叔,我在这个圈子里真的一无所有。我拿出手机,一个一个名字看下来,就发现短短几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后,还是拨到了潘子的那一栏上,我闭上了眼睛,说了声“对不起了”,就拨通了他的号码。 潘子应该还没有回来,否则他一定会打我的电话,外面是傍晚,不知道他今天又遭受了如何的揶揄,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好玩,但是同时,又觉得有一种无法抵御的低落。 在电话里我没有跟他说具体的事情,只说我想到一个办法,他的声音还是很沉着,但透着无比的疲惫,我们约了一个地方见面。 我翻身起床,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那是那个姑娘给我的,是三叔喜欢穿的那种带点古风的外套。我脱掉了我的T恤,换上了那套衣服,心说小花的服务真的很周到,非常合身。 想着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但是没有回音。 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我有意挺了挺腰板,提醒自己,出了这个门之后,我就是另一个人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用刻意,走在路上,我的步伐自己变了,路过大堂的时候,我照了一下衣冠镜,发现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异常的冷冽。

第二章

我在湘江边上的咖啡馆里和潘子碰头,潘子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一下愣住了,我看他浑身发抖,看着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几乎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冷静了下来。 “小三爷?”他看着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我就苦笑。 他还是看着我,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把我的想法,还有小花给我面具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我告诉他,我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计划了。 他看着我的脸,很久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好像又是在打量做的逼真程度。过了很久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干了?” 我点头。 “小三爷,三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这话有很多种意思,总之,以你的品性,绝对扛不过去的。”潘子道,“你知道,我们都在和什么人打交道,但是,你看到的,只是我们最温和的一面,这个行业真正的面目,是超出你的想象的。” 我叹了口气,这种话,我知道潘子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他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我好。 “我想去救他们。”我道,“我很想去救他们,我不想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所以,扛不住我也会扛。” 潘子继续看着我,问道:“面具能维持多久?” “四个星期。” 他点了点头:“那时间有点紧,我们必须加快时间了。” 我看他的意思是同意了,松了口气,潘子这一关算是最好过的,之后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什么,去找王八邱算账吗?” 潘子摇了摇头:“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我摇头,他继续道:“你犹豫。在你刚才看到我的时候,你的脸上满是犹豫,这是你特有的表情,在三爷脸上,是看不到这种表情的。”他顿了顿,“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应该是让你毫无破绽,否则,你只有一张空皮囊。那些人都是人精,你谁也瞒不过。”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里想着我真的犹豫了吗?潘子就指着我道:“就是这个表情,你必须完全改掉你的犹豫。”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几乎是我的本能,我怎么改得了? 潘子看了看四周有没有禁烟的符号,发现没有后就点起烟道:“三爷遇到事情,一定是自己先有一个判断,很少会有征询别人意见的表情,看人的时候,他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些你都没有。” “那怎么办?这种东西太难了,我只露几面,你替我扛着行吗?”我问道。 潘子苦笑着摇头:“在几个月之前也许还有可能,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们不会听我的,你要实行你的计划,你需要实打实地站到我们面前,告诉别人,你就是三爷,你回来了,不听话的人准备死。” 我想了想就觉得不寒而栗,马上摇头:“我肯定做不到。这个太难了,就算天天练也不太可能做到那种地步。” “你刚才不是说要扛吗?小三爷。”潘子看着我,“这只是第一个难关,你还没尝试就说做不到,那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是做不到的。这不是拍电影,这是真实的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看着他的眼神,意识到他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知道自己正处在底线上,是退无可退的,我终于道:“好吧,我会做到的。” 潘子继续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努力传达一种不是犹豫的坚定,他终于把烟一掐:“走吧,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我来想想办法,你也要随时记住,你现在就是三爷,这里到处都是三爷的老兄弟,眼睛太多,你逃不掉的。” 我点头,他起身,忽然对我道:“三爷,走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忽然觉得涌起一股难受,好容易才忍住站了起来。他走在我的前面,帮我把门打开,我忍住道谢的冲动,径直走了出去。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开始失去了什么,那失去的东西一定是我平时没有注意到的,但在这一刻,我却觉得无比的沮丧。 正想着,忽然前面的路边有几个人分别从几辆车上下来,全部朝我走了过来,我一看就一愣,竟然是王八邱。 我回头看了看潘子,潘子也是一愣,就见王八邱带着四个人,看着我笑:“三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兄弟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第三章

我刚想说话,忽然意识到不对,我一出声就露馅了,现在不能说话,只能想还能怎么办。 三叔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三叔这个时候会怎么办?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眼看着王八邱就到了我的面前,看见我的脸,他立即出现了诧异的神情。 我看着他,瞬间只想出唯一一个不会露馅的办法,我迎着他上去,抡起左拳就狠狠地朝他鼻梁上打了过去。 他猝不及防,被我一下打翻在地,我的手立即传来剧痛,但还是咬牙忍住,立即上去又是一拳,把刚爬起来的他又打翻在地上。他杀猪一样地叫起来,我想起上次吃饭时他的话,也真的火了起来,反正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去,先打过瘾再说,直接站起来对着他狂踹。 那家伙看着挺狠,打架非常面,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身后的几个手下终于反应过来冲上来,潘子立即拦在我的面前,对他们道:“想死就来,一刀一个,三分钟不把你们干掉我就是孙子。” 潘子的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时间四个人都不敢动。 这时候我打得自己的手都没感觉了,怕等下治手的费用比这家伙都多,也不能太过分,又踹了几下,转头就走。 潘子看我走了,呸了一口,也跟着我来了。我们走过一个路口,看到那几个手下立即去扶王八邱,当即加快步伐走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之后挥手,发现自己的手肿得像馒头一样。 “下次用巴掌。”潘子道,“用拳头打他是给他面子。” 我看了看后面,就问:“没露馅吧?” “不一定,他一定是布了眼线,一直跟着我或者你,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以为三爷回来了,立即过来看风水,刚才的反应不错,就是打得不够狠。” “还不够?” “要是我下手,咱们就不用担心他有没有看出来了。”潘子道,“不过不管他有没有看出来,这一顿揍他肯定也迷糊了,暂时不管他,我们快走。” 我们一路上了出租车,潘子说不能去我原来的旅馆,也不能去他那里了,到今天晚上肯定全长沙都会知道这个消息,得先躲起来,但也不能躲太久,因为三爷从来不怕那帮鸟人,明天一定是一场硬仗。 如果明天能熬过去,立即回杭州的本铺,就可以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我点头,他就道:“今晚不能睡了,我得告诉你怎么才能混过去,不过,明天也不能像我说的那样硬碰硬,一个晚上你肯定没法学成三爷的样子,明天我找个地方,你在里面,我在外面,让他们只能看到你的脸,你不用说话,但是要训他们。” “不说话怎么训?”我奇怪道。 潘子就神秘地一笑:“我等下教你三爷神技的第一招,沉默中训人。” 当天晚上,我几乎通宵在练那沉默训人的招数,其实就是隔空摔账本。 潘子说,我三叔生气的时候,一般很喜欢骂人,但他暴怒到极限的时候,反而会很沉默。他会把有问题的账本拿出来,让问题账本所在堂口的人在外面等着,如果解释得体,他就放下,如果有问题,他会把账本摔出来,那人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账本一定要摔得准,但也不用太准。但我的问题是,我必须认得所有盘口的人的脸。明天还会来一些副手,人数加起来可能超过三十个,潘子这边又没有照片,潘子只能先布置一个图,他明天让那些人按照顺序站着,然后排上号,我听到名字就硬记一个号码,把本子往那个号码那边甩过去。 我练了一个晚上,终于略有小成,扔着扔着也有了心得,最后,还需要摔一只烟灰缸,作为总结。这烟灰缸要扔向潘子,作为他办事不利的惩罚,以便潘子可以借这个发飙。 我看了一下那个即将被摔的烟灰缸,它是清朝后期的珐琅彩盘子,不由得心说潘子你可得接住,我这一摔就是六干多块呢。 凌晨的时候,我睡了一会儿,潘子在早上五点的时候,群发了短信:“收鳞,九点,老地方。” 这也是暗话,和龙脊背一样。 我们两个起来后穿戴整齐,出门时潘子就道:“三爷,你就是三爷。”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对我说还是对自己说,刚转弯出去,忽然从路口的黑暗处出来一个人,一刀就砍在了潘子身后。 猝不及防下,潘子一下翻出去几步,后背的血洒了一地,那人回身立刻朝我扑了过来,手里是一柄砍刀,对着我的脖子就砍。 我急忙闪过,潘子已经爬了起来,一把揪住那人的后领,几下就把刀抢了过去,那人用力挣脱了,我立即看到他身后的黑暗里,走出了六七个人。 他们都拿着砍刀,二话不说,朝着我们扑了上来。 潘子的后背已经被血染红了,他抓着砍刀,轻声对我道:“不要跑,看着我,镇定。” 我的身上全是冷汗,没有说话,就见潘子把刀一横道:“才七个人,王八邱舍不得出钱吗?” “王八邱?”我看着那些人,忽然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些可能是王八邱派来灭口的,那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的眼线真的这么厉害? 那些人的表情,冷得无法理解,我甚至不认识他们。他们散发出的那种感觉,忽然让我非常害怕,即使在斗里,遇到那些奇怪的东西,我也没有这种奇怪的害怕感。我想到以前我还是小三爷那时邱叔的样子,他还偷偷塞给我零花钱,我一下子觉得人可以很势利,但不是应该有底线吗?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这就是人心吗?我看着潘子后背的血,那道刀痕让我觉得无比的目眩。

第四章

潘子砍翻了三个人后,其他人立即跑了。 他看了我一眼,靠在墙上喘气,就道:“王八邱是商人,这种事情不专业,要耍狠的,靠这种人是不行的。” 我苦笑,问他要不要紧,上去扶他,他摇头,让我别过来:“大老板扶着被砍的伙计,那就是没落了,我没事。”说着指了指另一边,我发现那几个人还没跑远:“他们肯定还有一半的钱没到手,非得弄死我们才行,还想找机会偷袭。” “那怎么办?”我看着那个方向,“你这样会失血休克的。” “不会,老子失什么都会休克,就是不会失血休克。”潘子道,他站了起来,我看到后面的墙上全是血迹,“走,我们就追着他们走。” 走了几步他停了停,我发现他的表情有点痛苦,但是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做声。 我们一前一后向那几个伙计走去,潘子横着砍刀,把刀刮在墙壁上,一路刮了过去。这是打架斗殴最下等的恐吓方式,以前这种事情一定不需要他来,但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那几个小鬼就这么被潘子逼得一直退到大路边上,潘子的血都把他的裤子弄湿了。他放下刀,看那几个小鬼还是没有逃走,而是直直地看着我们。显然是看到潘子的样子,知道他迟早会倒下。 我们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但是,举目望去,我就心叫不好,这个地段要打上车比杭州还难。 我忽然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我们被别人砍了,然后我们在虚张声势,撑到了大路边,但是却打不到车。也不知道是不是潘子拿着刀的原因。 眼看潘子靠在树上,马上体力不支了,我非常焦虑,想到刚才潘子说的这是不专业的手段,难道三叔不在了,我们就会被这种不专业的手段逼成这样吗? 那几个人渐渐靠了过来,看潘子死死捏着砍刀,看了我一眼,显得也有些无奈。我忽然很想打电话去报警,但那一刹,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话。 “有些事情你是扛不住的。” 我一直以为他所谓的扛不住是各种巨大的来自于各方面的压力,没有想到,扛不住是这个样子。这么没有美感,这么赤裸,眼看自己的好朋友快不行了,还要假装镇定,又不能选择逃跑,不能选择其他帮助,只能在他们的游戏规则之下死扛。 我的手在口袋里捏成了拳头,想着如果潘子不行了,我应该怎么办,接过潘子的刀继续吗? 这时候,我忽然看到对面那几个小子一阵欢呼,接着从另一边的道路又沖出来十几个人,所有人都拿着砍刀。 两帮人一对话,立即就看向我们,领头的一挥手,迅速向我们逼过来。我心一凉,心说竟然还有人。 潘子猛地站了起来,骂了一声道:“哟呵,是南城的小皮匠,王八邱消息挺灵通的啊,知道我和他的过节,三爷,你往后靠靠,别弄脏了衣服。”说着把刀往树上拍了拍,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去。 但是没走几步,对面的人却都停了下来,都看着我身后。我看见他们的表情很尴尬,潘子也觉得奇怪,停下来回头看。 我回头看到我身后路边的几辆车里,车门陆续打开,走出来好多人,霍秀秀走在最前头,穿着一身休闲装蹦蹦跳跳地上来,勾住我的手,对我道:“三叔,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我看到另一边小花穿着西装和他标志性的粉红衬衫,一边发着短信一边也走到我前面,头也不抬地发完了,才看看对面的人,说道:“送三爷去‘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

第五章

不管是人数还是声势,我们这一边都是绝对的优势,对面的人立即瓦解。 小花看着退后四散而跑的人,把手机揣入自己怀里,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一些人追了上去。 我看见四周好多行人远远地看着我们这边,觉得这样目标太大了,就对小花道:“算了。” 潘子走了回来,道:“花爷做得对,这些人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其他人再想找人来暗算我们,对方接生意的时候想到前人的下场,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说着看向小花:“花爷,又欠你一个人情。” “扛得住吗?”小花问他。 潘子点头,小花指了指后面:“上车。”说完看向我就笑:“三爷,走一个。” 我心中暗骂,他妈的,你特地设计,就来看我出这个洋相的吗?一边正了正形,跟着他们上了车。 小花开车,我坐在前座,秀秀和潘子在后座,开始给潘子处理伤口,一时间满车的血腥味,潘子就道:“对不住了,丫头,又把你们的车弄脏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跟着三爷,这种场面还少吗?”秀秀不以为意道。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帮我了? 小花没回答,而是看了看我:“活儿不错,那丫头果然值那个钱。”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个给我戴面具的丫头,下意识摸了一下脸,说道:“你不是说,这张脸是你唯一能帮我的,怎么现在又来了长沙?” “我不是为了你来的。”小花道,“我是为了三爷来的,现在不是我帮你,是你在帮我。” 我心中奇怪,潘子在边上道:“花爷是我叫来的。” 我回头看潘子,他就说,他昨天对所有和三叔有业务关系、关系还不错的人,或者是以前的朋友,都发了消息,说是三叔这里出了一个“大海货”,也就是无法估价的非常珍贵的东西,让所有人都过来看货。 这是一种声势,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就算租辆豪车,看上去也非常的寒酸。以前三叔就算一个人,因为气势在,走在道上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带着风的,但是三叔出事之后,各种混乱下,这股气已经散掉了。他下面那些小盘口的伙计,杀来杀去,杀气被提了起来,他们会有一种错觉,就是自己的气已经能压过三叔了。现在,我们需要在声势上把他们重新压下去,要让他们在看到三叔的那一刹那,就发现自己的杀气只是一种错觉,人只要第一口气被压住,后面再横也横不起来。 “我在北京一团乱麻,要没有那个短信,我就得被困在北京。”小花道,“看了短信,我就知道你真的作了选择,我也有了借口可以过来。” 我看着他身后的人,问他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直接从这些人里挑人出来夹喇嘛。他不是还挺拉风的嘛。 小花看了看后视镜道:“霍家老太的事家已经开始乱了,她的几个儿子非常难弄,现在他们就等着让我给个交代,告诉他们奶奶去哪儿了。” 霍家老太和小花一起出去夹喇嘛,现在霍家老太一行人都没回来,他回来了,我立即明白了他所谓的困境。几个儿子,肯定会有家产的问题,一方面要一致对外,比谁对奶奶更重视,质问小花的严厉度就是表达自己孝顺的指标,解家和霍家本来关系就很微妙,现在这么一来,一定演变成剑拔弩张的地步。 “我要是离开北京,我们两家可能会打起来,给第三方机会。北京的圈子太乱了,琉璃孙被你们一闹,也盯着我们讨说法,新月饭店的人更是麻烦。”小花道,“你们的屁股一直没擦干净,霍家一内乱,前债后债一起还。” “那你现在过来……”我担心道,“岂不是也会出事?” “不要紧。”小花道,“霍家的人也来,这种大事,谁都不会错过,三爷的信用一直很好。” 霍秀秀就在后边道:“嘿嘿,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儿。” 小花继续道:“我也没法借人给你,所有人都被盯着,我一动一夹喇嘛,立刻就会出事。这件事上,我比你还被动。” 我回头看了一眼潘子,他的背上全是云南白药,血好像是止住了,但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这时他见我看他,就道:“没事。” 我叹了口气,也就是潘子,这个时候还能扛。 小花的车绕过一个路口,我发现到了一条大马路边的茶馆外。 这个茶馆很不起眼,但我立即看到,茶馆外面非常热闹,聚集了好多人。 小花看了一眼潘子:“人还不少,看来都做了准备。” 潘子揉了揉脸,说道:“三爷,准备了,咱们得让他们屁滚尿流。” 我看着那些人,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小花靠边停车看着前后,等车里的人都下了车,就对我道:“走!” 我们四个人同时下车,小花手插在口袋里和潘子走到我们前面,秀秀一下贴上来挽住我的手,茶馆外的人群马上乱了起来,无数的声音骚动。 “三爷来了!”“真的是三爷!”无数人叫了起来。 我们面无表情地往茶馆里走,所有的人都自动分成两排,我看见他们惊恐畏惧的脸,忽然有了一股快感,腰板不由得挺了起来,嘴角不由自主地想冷笑起来。

第六章:沉默中训人

我冷笑着走向茶楼,在印象里,我在许多人的注视下从来没有如此的镇定过。眼神里透出三叔应有的冷冽和犀利。小花先我一步到达门口,侧过身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我明白,意思是让我冷静沉住气,在这里,我就是三爷。

还有人在低着头,目光看着我说话,我眼一扫他们就把头埋的更低,再不敢多说一句话。我心里暗爽,脸上却也不动声色,这时候一楼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全都低着头,要不地位更高一点把头抬起来看我们,但是也不敢对我的目光,更别提说话了。

只有一个不怕死的从里面走到前面,还没等张嘴说话就被潘子一脚踹到肚子踢翻,连带着倒了三把椅子,立马就蒙了。潘子再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我扫了一眼再没别的人出来就对潘子一摆手,径直走上之前潘子跟我讲的通往楼上的楼梯。刚过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转角,就听见一楼彻底炸开了锅一样。“完了,三爷这是要查账啊!”。听见有人这么说,秀秀在一旁就乐了,“吴邪哥哥,一会儿可就看你好戏了,加油呀~”我笑了一下,心想昨天一整夜小爷我也不是白练的,倒是潘子,你一定得让那点人排队按顺序排好了,要真是全扔差了那不就立马玩完了。 潘子转过身对我耳语道“咱们先一起去三楼拿账本,除了王八邱还有海叔和李叔没到。”确定楼上没人下来以后又说“就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两个,可能就在二楼。咱们不要分开”。我点头表示明白,便继续向三楼走去。

茶楼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一些雅间还有个堂会厅,一般开会都在这;三楼就是账房和办公室,管理堂会的账目和事务。三楼一般只有堂会职务比较高的人才能进去,秀秀和小花很自觉地留在走廊里,就我和潘子进账房找账本。其实也就是潘子一个人找,我也不知道都放在哪,只能装老大一样的傻站着。账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估计全在一楼或者二楼。潘子一本一本找出来放在桌子上。我随手翻翻,确保都是潘子跟我说的那些人名,顺便复习一下。账本还是线装的书,有世界地理图册那么大,还很厚。
潘子找出有十一二本才停。“就这么多了”潘子喘了气说道。便抱着老厚沓的账本向外走,我看他脸色苍白,就想帮他搬,他也不让只好跟在其屁股后头出去。
到了走廊就看见小花靠在一边墙上发短信,秀秀竟然也在旁边玩手机,我心想玩手机发短信也能传染? 小花见潘子抱着那么多账本就收起手机过来搬了,潘子这次倒是没拒绝,直接让小花拿过去。我看他头上虚汗都下来了,怕是刚才踢人扯着伤口了。潘子见我看他,就摆了摆手说没事,转而又不放心的说“您是三爷,一会儿可不能心软,都记清了,烟灰缸要扔的狠点。”听了他这话我难免有点伤感,但是很快摆清了自己的处境,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属于三叔老江湖的表情。 秀秀又跑到我身边来,挽起我的胳膊。小花看我优哉悠哉,又有小美女陪伴还什么都不用拿,就抽出一本账本扔给我,“先练练手感。”我一把接住,看看名字,一挑眉毛。嘿,竟是那王八邱的。
我掂了掂分量,觉得差不多,就翻开看了看。最开始的账是从几年前记起来的,黑色钢笔书写,虽然有点潦草但是还算规整,直接翻到最后,就看见最后一次记账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看来自从三叔失踪以后这王八邱就另起灶台开设新账本了。要真是三叔会怎么样?直接砍死?
想着就已经到了三楼的楼梯口了,正要下去就听见大概二楼位置有人说话。 “看看下面闹腾什么呢?老邱怎么还没信儿呢?” 我们快步向下走,就看见两个男的在二楼楼梯的位置站着。听见有人从三楼下来,停止了谈话,抬头向我们望上来。 我看见那两人,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不是别人,就是当初和我的跟潘子一起吃饭的那两个,海叔和李叔。潘子脸色也很不好,可无奈抱着账本没法下手,要不早就一巴掌上去了。海叔和李叔吃惊的半天合不开嘴才结巴的叫道“三……三…三爷!”我冷眼一扫使劲一瞪他们,手里握着王八邱的账本上去一人一脚,全踢到肚子上,他们也没敢档,本来就站在楼梯边上,被我一踢那个海叔就直接滚到楼下了,碰了头,直接晕了过去。姓李的倒还幸运,滚了两个台阶就稳住了身形。我也没多留,冷哼一声直接走进二楼,留潘子打圆场。“你他‖娘‖的当这里是谁当家?三爷没回来段日子就反了天了?三爷还没说话你们两个就开口,真他‖娘‖的当自己是根葱了。半个小时以后开会!把那老海给我弄醒,要死也给我站着开完会再死!”说完也就跟着我们走了。 听见动静,一楼也有人上来看着呢,看我们都走了立刻就有人去扶海叔和李叔。 小花和潘子把账本放在主位旁边的桌子上,我想了想,就把王八邱的账本放到了最下面,估计他今天也来不了。桌子上还摆着一个琉璃的烟灰缸,心说一会就是你了,也没外人,就拿起来掂了掂。觉得分量还好不是太重就放回桌子上,想看看潘子怎么样。
我一抬头就发现潘子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也在看着我,眼神有点迷茫……
我心想不是要晕过去了吧,眼神一紧就快步走过去问,“你怎么样?”我有段时间没说话也没喝水了,声音有点走样和沙哑。
听到我这句潘子倒也恢复了神采,叹了口气说“小三爷,刚才您真像三爷,我差点没分辨出来”、我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更加坚定的装着三叔的动作和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先好好休息一会”。他又盯了我的脸一阵,眼神说不出的矛盾接着就闭目养神了。
我又回头看秀秀和小花。秀秀先是翻了一下账本,觉得没意思就四处转转看看;小花竟然一直玩手机,还带上了耳机听MP3。我无奈,倒也没说什么,坐在主位上,看着前面空空的地板,想着一会如果有情况该怎么应对;又想到闷油瓶和胖子那边,已经失去联系五天了,他们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半个小时马上就到了,有小花的伙计提醒,我们都打起精神,潘子脸色好了不少,我也就不紧张他了。小花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手机,最终点了点头把耳机摘了下来。秀秀也乖乖巧巧的站在我身后给我捶着肩膀,潘子示意伙计把那些人都叫上来。 我正了正形,手托着盖碗茶杯,假装着喝茶,就用余光看见十个左右的盘头正向上走来,后面跟着的是一帮伙计。我冷笑一下,用杯盖撇了撇茶,又抿了一口,等着他们排好。 他们站好了有一分钟我才抬起眼看他们。普通的伙计靠墙站着大致排了两排围了两圈(我身后倒是除了秀秀小花没别人),一共十五个盘头错落的排成两横排,除了中间有个空位应该是王八邱的以外,人数都齐了。有几个人倒是中规中距的站在那,但是有几个人明显就有些不屑一顾。我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哼一声,对潘子示意一下。 意思是告诉潘子:可以开始了。

第七章:一场戏

潘子会意,点了点头,把身旁的账本都抱到我旁边的桌子上,“三爷,有问题的账本都再这儿了,人除了王八邱以外都到了”说完又退到一边。 我放下茶杯,凶狠的眼神一扫,就装模做样的开始拿起账本翻看。接下来的事情几乎都在潘子的意料之内,本来有盘头想出来解释,刚说了一句话我就把账本摔了出去,直接砸向那人的面门。虽说是账本,但是实力还是不容小视的,起码也有两三斤重了,我下手也狠,砸到了鼻梁,一大片的乌青,下一秒鼻血就下来了,血淌了一脸,立马就蔫了。捂着鼻子哼哼唧唧倒吸着凉气,再不敢多嘴。 一看到这儿,其他几个盘头脸色都变了变。我冷笑,再接着摔账本也没人吭声了。最后一本是王八邱的,我装作一脸的盛怒拿起来又摔回到桌子上,顺势抓起那个烟灰缸,心里念对不起了。却也一丝犹豫都没有,几乎用了全力直接向潘子大腿就飞了过去,我没转头去看看砸的怎么样,只听见潘子闷哼一声,但是没有倒下去,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想:不愧是潘子,要是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再被砸一下,肯定要翘辫子了。 我看着戏演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起身要走,我刚站起来,就听见一阵音乐响起,有谁的手机响了?我一愣,脸马上就黑了。众人皆是一惊。我第一反应就是小花,忙向他看去。结果小花一摊手表示不是他,但马上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向那几个盘头走去。 这时我看见,海叔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有点发抖,眼角上还有块青,估计是踢他的时候撞上的。 小花走到海叔面前,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还在响铃的手机。潘子也走了过来。看看来电显示,竟然又是王八邱。小花按下接通键,转成扬声器。把手机举到海叔嘴旁边,示意让他说话。海叔的脸色相当难看,半天才对电话说到:“喂?” 只听电话那头“你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事情砸了,你和老李派几个人来长沙汽车站旁边的XX旅店来接我,三爷和花儿爷联手了。人太多,我雇的人都被砍了。”邱叔在电话那一头快快的说。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海叔一身的冷汗全下来了,他一直盯着我的脸色。小花左手举着手机累了就换了个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按住话筒对他:“想活命就好好说”。我就使劲一瞪,那李叔几乎脚软的跪下。忙对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了,你先等等。”
王八邱也没在说什么,听语气似乎很懊恼,嘱咐了几句快点就挂断了。
堂会里特别安静,小花一咧嘴,把手机送到我跟前来,“怎么办?三爷?”
我面露凶相对潘子一挥手,潘子连忙带上几个伙计压住海叔和李叔。小花也吩咐伙计下去,去抓王八邱,直接打死。
潘子找来条绳子把海叔绑上,正要去绑李叔,就见李叔脸色一阴,挣脱了压制,抓过旁边的凳子,向潘子就招呼上了。潘子虽然受伤反应速度也没变慢,一把抽出短刀挡了一下,削掉了木凳子的一个腿,还没调整好身形,李叔的第二下又来了,潘子只好费力一闪,退出去好几步,“快抓住他!”潘子大叫。立马就有几个伙计扑上去,海叔一个闪身就躲过去,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向楼下跑.我正着急呢,就看见小花胳膊一甩一样东西从我面前飞过,直接砸上了李叔的后脑勺,李叔当场就晕倒了过去,,几个伙计才拿绳子把他捆上.后脑勺是人最薄弱的地方,这一下可轻可重,要是真打倒要紧处死了都可能,我快步过去看看情况,才发现,原来砸中李叔的是海叔的那部手机,已经被摔得都四分五裂了…小花下手也太黑了.看来也不能惹着他
看看周围,觉得也没什么事了,就摆手让秀秀过来,准备撤了..
这次秀秀倒是没挽着我的胳膊,小花跟我并排向楼梯走去,潘子最后交待一些事..就在这个时候,小花掏出手机对我耳语:你站住,别回头,咱们再来演一场戏.
我们几经走到楼梯口了,周围没有其他的伙计..小花说的我云里雾里,正要问怎么回事呢,小花就按了下手机,,塞到了我手里..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手机里传出声音
“哼,你们这群人他\妈\的趁着我不在干的这些好事别以为就算了” 我一听,立马惊出一身的冷汗,这….这竟然是我三叔的声音!“ 现在我回来了,一个个的分量都掂清楚了,再闹得,只能准备死.”
手机刚停止录音,小花就一脸笑着说:”三爷别生气,累了一天咱们先回去休息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随即我就反应过来,哼了一声,没回头就接着向下走了
潘子听到也睁大了眼睛往我这边看,但是又马上冷静下来.目送我们离开..
我回到车里,回想刚才的事情,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秀秀才笑着说:”无邪哥哥,刚才你真厉害呀~我都产生错觉还以为你就是三叔了呢”我苦笑一声,就问小花那录音是怎么回事,
小花也没掩埋,就说是托一朋友弄得,把录好的人声通过编辑,改变声色就可以.刚做好还没来的及跟我说,就直接用上了..
我就说之前他拿耳机听什么,原来是在弄这个玩艺。
过一会潘子也下来了,刚进车门我就问他怎么样.. 潘子喝了口水说:看样子算是震住他们了,李叔和海叔一会就给我们送过来..根其他人说了三爷要夹喇嘛,几个个盘口的人已经应下来了,估计问题不大..先回三叔在长沙的点.
我坐在后座,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想着过几天就可以出发了,又觉得不太可思议...再没说什么,闭上了眼睛休息..他们看我不再说话也就都保持了沉默..一路无语
到了三叔在长沙的家,我先是洗了个澡,出来就到头就睡.刚迷糊上,就听见潘子叫我起来..刚想骂他呢,就听见说"三爷。王八邱,老海老李带到了"

第八章:准备行动(上)

我刚想骂他,就听见潘子说:“三爷。王八邱、海叔李叔带到了。” 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两秒后才猛然惊醒,一拍脑袋,心说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想外面可能有伙计,就低声问潘子具体情况怎么样,一会大概该怎么做。我毕竟不是三叔似的心狠手辣,我要知道如果真是三叔
会怎么样,要真是杀人断腿的事,我难免会有些抵触。
潘子就直接到:“要是三爷,那几个人想都别想活,咱们也不能手软,全部做了。”潘子怕我不能理解,又继续道:“现在堂口里都知道三爷刚回来,咱们把他们拖出来,严刑。也让其他人看看,这就是背叛三爷的下场。一会儿我叫伙计都退下,反正他们再也走不
出去了,您说话都成。”
听完潘子的话,我顿时遍体生寒,最怕的还是来了。之前抓住李叔和海叔的时候我就在想会怎么处置他们,王八邱我不担心,是小花说要杀的,也不会在我面前杀,再想想之前的所做所为,也的确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他俩不一样,我下令抓的,就一定会由我处置,作为‘三爷’一定会杀了他们,可是我不是。三叔真正的秉性就算我装的再像也不过过了一天时间,心里是不可能改的。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可能依旧是那个到哪都被保护的小三爷,与世无争得的古董店小老板。 潘子看见我脸上写满的犹豫,轻皱了下眉头说:“小三爷,您想好了,这对咱们的行动有帮助,那帮人都跟人精似的,咱们要是不做了他们,难保不会被看出破绽。”我无声的反抗,潘子看我还是没多大反应,就一咬牙,“还是不行就废了他们,给他们留一条狗命,不能再让步了,说什么也没用。” 听到这儿,我也就叹了口气,算是应了。转身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想找件三叔的衣服穿,洗完澡我就穿了一条内裤,之前那件洗澡的时候打湿了,再说今天也没少出冷汗,我不像胖子那样不注重卫生,也想换件新的了。 我正翻着衣服,就听见潘子问:“小三爷,您背上的伤……” 听了我就知道他说的是前几天我让那黑毛粽子给抓的,当时在悬崖上条件不够,也没有好好处理和休息,后来听到广西那边出了差错,又急忙赶到长沙,伤口愈合的慢,之前打人踢人的时候到也没感觉,可刚才洗澡的时候就有点胀痛了。

不过也没多想,就跟潘子说是在四川是弄得,叫他别担心,没啥大不了的,倒是多担心你自己才是真的,潘子没在应声。我找出件中式上衣和裤子,看了看差不多,就直接套起来,并吩咐潘子先去,我马上就到。 潘子应了一声就下去了,我穿戴差不多了,拢了拢还有点湿的头发就像外走,路过门口的镜子,顺便一照,我就愣住了。 镜子里的脸阴冷而且沧桑,半百的头发衬着深蓝色的衣服,散发着属于三叔的感觉。很难想象,如果自己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镜子照出来的是另一个人会怎么想。 只有眼神,我突然发现我可以读到潘子所说的,我特有的,犹豫的眼神。

我沉思了片刻,想了很多,变化了各种眼神,然后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想时间也耽误了不少,就急忙走了出去,临出去之前,看见果盘里又把水果刀,想也没想就收到袖口里。 走进内厅的时候我比较平静,脸上也没有刻意装成三叔的老奸巨猾了。小花看我半天没出来,就准备去叫,正好迎上刚进来的我,看到我的脸就愣了一下,随即就说“三爷,就等您了”,说着就请我上座,再吩咐伙计,把人带上来。 后来又一次小花跟我提起过我当时的表现,他是这么描述的,眼神很平静却有一丝潜在的杀意,让人意识到真正的可怕。还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眼神。 小花怕太血腥就没有叫秀秀来。我坐在最中心的太师椅上,冷眼看着伙计把三人带上来又退出去,才打量起他们。王八邱,海叔李叔都用绳子捆着,邱叔几乎被打的不成样子,满身是血,两条腿极夸张的向外扭着,明显是已经断了,人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在那喘气。
海叔和李叔脸色惨白,嘴角和眼睛都有乌青,衣服有的地方也被扯破了,露出皮肤上的伤口,看来也被修理过一顿了。我想着前两天在饭店的时候他们飞扬跋扈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风水轮流转,也有你们今天,便更加握紧了袖子里的水果刀。

第八章:准备行动(下)

先说话的是潘子“邱叔,李叔,海叔,你们也是老伙计了,知道三叔的规矩,你们应该是什么下场自己都清楚,不过三yé念你们曾经也为堂口做过不少贡献,就准备留你们一条命,这……”。我一听潘子说到这儿,就立马打断道:“不,沙了他们。” 我不会像小花那样模仿别人的声音,真真切切用自己的声音说出来的。众人听到皆是一愣,全部转过来看我,李叔和海叔更是瞪大了眼睛,怪叫的一声,他们的嘴里塞着布团,呜呜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这些人果然都是人精,我就说了一句话他们就知道我不是三叔了。 王八李叔惊恐的望向窗外,身体不断向窗户靠去。我透过窗户看见院子对面还有一栋二层小楼,虽然黑着灯,但我趁着夜色不那么黑还是感觉到,那边可能会有伙计,看着这边的一举一动。我冷笑一声,用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口wěn对李叔说: “你是想找那些伙计么?可惜对面没有人,我已经叫他们都走了。” 我这句当然是信口hú说的,只为了唬住李叔,李叔听到这句也就不再乱叫,安静下来看着我。我叫潘子把他嘴里的布团拿下来,看他还有什么想说的。拿下布团以后,李叔先是啐了一下口中的皿水,完后露出凶狠的目光说:“没想到小三yé掩zàng的够深的呀。如今到了这地步,要沙要剐悉听尊便,你们吴家人够狠,我老李栽在你手里算是服了。”

我也没理他,看向一旁的海叔。海叔已经彻底崩溃了,也不再叫 唤,dāi坐在地上,看来也说不出话了,就走到他面前,直接敲晕。就让小花来叫几个伙计把他们带走。 我走到李叔的面前,蹲下去。“我本来不想沙 你们,但是你们妨碍到我的计划,也就别怪我了。”李叔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伙计走到门口了,也就没有再接着说话。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却让我大吃一惊。进来的不是小花的那两个伙计,而是三叔堂口里的伙计!
堂口里的伙计李叔肯定都认识,刚才我骗他没有其他伙计那肯定就被chāi穿了,保不准李叔就会跟伙计们说我是假的。他酿的小花的伙计干什么吃的。 李叔看我吃惊的表情就转过头去看,一看也愣住了,再看我一眼,就要大喊。潘子和小花根本来不及阻止,我下了沙心,一把抽出水果叨,直接从后面横向进了李叔的脖子,皿一下就烹了出来。那一瞬间,我没有犹豫,只是想着要沙了他。李叔只喊出来一个“吴”字,小花和潘子睁大了眼睛看向我,刚进来的伙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得dāi在了原地。小花的伙计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夺门而入…… 李叔倒在地上,还没有合上眼就咽了气。小花半天反应过来,走过来从后面拍拍我有些颤抖的背,眼光一冷,对伙计说,“拖下去,处理掉”几个伙计才从震惊出醒来,低着头拖着王八邱,海叔,以及李叔的斯体下去了。王八邱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不知道sǐ没sǐ。 我低头看着沾满李叔鲜皿的右手,一种恐惧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头顶。潘子走过来,对我说“三yé,先回里屋。外面还有人看着。”
我才压下去想吐的感觉,有点眩晕的站起来走进里屋。
我再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右脸上还有点点皿迹,我本来的脸应该是惨白的,但是戴着面具也看不出来,面无表情,说不出来的阴森。刚换的衣服又脏了,深蓝的衣服上透着斑斑皿迹,形成黑紫色的暗斑。我再也压制不住胃里的翻jiāng倒海,趴到旁边的痰盂就吐了起来。潘子还要交代事情,就小花在我身后,等我吐得差不多了,就给我倒了一杯酒,让我镇定下来。我端起杯子,一口干掉,满嘴的苦和辣。我一连喝了三四杯才渐渐平复下来,但是手还是不住的颤抖。 小花一直什么也没有说,就看着我拿热水冲掉了手上和脸上半干的皿迹,拖掉身上带皿的衣服,倒在了床上。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拿出干净的衣服放在了床头,对我说:干的不错。我没有理他。他拿着之前的脏衣服就走了。 那一段时间,我只是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放着我沙掉李叔的那一个片断,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一个 声音,我沙人了,我沙人了?酒的后劲很足,渐渐的画面和声音都变得很模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头疼的不行,慢慢的回想起之前的事。倒也不是那么害怕了。一件事情,就算当时怕的不得了,你一遍一遍去想,感觉也就淡了。 潘子和小花一开始还想安慰我,不过看我没什么事就再也不提,他们没告诉秀秀,这我倒是很欣慰。那小丫头知道了又不一定怎么说。 潘子去找伙计和购置装备,一整天见不到人,不过他说,现在各个堂口都很配合,不出意外可能3天后就能出发。这三天我也没闲着,让小花教我学三叔说话,一开始 小花还不愿意,但是也抵不住我软磨硬泡,威bī利诱,很快败下阵来。
其实也不是很难,需要的技巧很特别,有些类似于腹语。3天什么事都没有就一直练,还是学的七七八八。 一些简单的词汇算没问题了。
一切顺利的出乎我的想象,三天后的晚上我已经和潘子,小花,秀秀坐在飞往南宁的飞 机上了。我和小花坐在一起,小花没了手机好像有些无聊,就跟我一起聊天。最后,他问我:“你为了他们这么做,值得么?你已经变了很多了”
我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我已经走上这条路,就不会再后悔了,就像是李叔的事情让我了解到,我想救他们,就必须踏入这个圈子。
过了一会儿,我对小花说:“我宁愿自己老爹带我从小就踏进这个圈子……”
这次换小花沉默。我看着飞 机外面白茫茫的雾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九章:到达

下了飞机就赶往火车站,我们四个一身轻松,装备全由伙计运到上思。也算是有点当老大的感觉了。 我们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就想起来上次去云顶天宫的时候被雷子追赶的场景,就不由得一阵苦笑,潘子向四周望了半天,确定没有可疑的人才坐下休息,时间还有一些,我就问潘子雷子认不认识三叔的脸,要是逮着我别直接被枪毙了。 潘子咧嘴啧了一下,说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抓住,又说三叔之前下斗都比较谨慎,几乎没有撞过雷子。小花和秀秀就笑我太紧张了,我尴尬,不过心里也不觉好笑,我们这些人,不管在地下多么勇猛,遇上粽子也敢向前扑,上了地面碰见人**察就立刻蔫了,只能被追的抱头鼠窜。难道**比粽子还可怕么?又想到就顶着三叔这张脸被抓住,别说枪毙,就是拿炮轰也要轰个七八回的。看来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接下来的时间就听见我们几个互相开玩笑,气氛较之前比不知道缓和了多少倍,不过我也大概知道,这应该是我们这段期间最后一次这样开心的聊天了。

之后的行程有些无聊,坐火车到了上思和其他伙计会合,我就又装成冷面的三爷,加上我们四个一共十七个人包了辆中巴车到南屏再转去巴乃,已经快入秋了,可广西地处南方,风景跟上次比没多少变化,还是一样的美,倒是下雨次数少了,让人觉得更加舒服。 我们到了巴乃依旧是先住在阿贵家,因为潘子上次和二叔来过所以也认识阿贵。通过交谈我们知道,阿贵并不知道闷油瓶和胖子他们出事的事情,每过几天去送一些蔬菜和干粮就行了。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准备休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去前一支队伍的营地。 吃晚饭的时候我又看见云彩了,小丫头还是穿着当地的衣服,没有穿胖子送她的时装。心里叹了口气就想还好没有受到胖子的指染。我认识阿贵和云彩,但是他们都不认识戴着面具的我。云彩看我盯她半天肯定以为我是色大叔了,慌得跑回了厨房,也不出来了,连端菜都是叫还没发育的妹妹来端。 潘子,小花和秀秀和我坐一张桌子,都看见了,就再那偷笑。我瞪他们一眼也没说话。不禁汗颜心想,难道是我的眼神太变态?不可能,这可不是我的问题,肯定是三叔长的太龌龊了……看别人几眼就能被当成流氓,什么境界阿…… 第二天一大清早,在阿贵的带路下,我们就收拾好出发了,临出发前,我还用三叔的声音说了句“出发”。只有八分像,不过也被没发现。我到现在也就学一些简单常用的词语,像是,‘安静’‘停下’‘别来无恙’之类的。小花说了,练别人说话声音都是从小开始练的,加上他是唱戏出身,假声就相对更简单一点了,像我这种初学者,几天练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出发的第二天的下午我们就到了营地。营地并不是在上次我们驻扎的石滩上,而是在湖对面的山坡上,上次我带瓶子和胖子出来的附近。 营地上只有3个伙计了,算是守着最后的阵地,都快等疯了。已经和他们失去联系十三天,按每人最多带了不超过十一二天量份的食物,他们应该已经在两天前就开始挨饿了。 小花在之前就跟他们发出消息,会再组人过来营救上一批人,但是伙计明显是没有想到会是长沙的吴三爷,看到我都是一愣,才打了招呼。我点点头,就留其他人在外面收拾东西。小花,我,潘子,秀秀就和伙计进帐篷询问详细的情况。 原来他们在打开第三道石门以后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问题,在地上留了加上他们三个一共五个伙计守着营地,六个小时以后,通过对讲机知道里面有塌方,堵住了路,而且范围还比较大,就让上边的人再下来两个帮忙挖,还要送些吃得下来,他们就有两个人下去帮着挖,结果第二天就接到我们的信,再联系已经联系不到了,下去以后就发现第三道大门已经关上了,他们三个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等我们的消息。具体出了什么事,他们不太知道,对讲机已经完全没反映了,看来里面的人的对讲机很有可能报废了。 天还没有黑,我们简单的吃过晚饭后,就准备进行初步的探洞。只有我,小花和潘子以及上一批的一个伙计下去带路。下洞前小花说这伙计是他的心腹,可以信任,都是自己人。我点点头,想什么事先下去再说。
洞就是之前我带胖子他们出来的那个洞,看大小显然他们又扩大了。进去有十米深周围就是岩石的通道了,做工很粗糙,整个通道似乎是被砸出来的,地上还有很多零零散散的碎石。我虽然来过,但是印象不深,当时我只顾赶路,身体又极度透支,根本没力气去观察周围,只是记得我背着他们经过一个路口后,玉里的影子没有了,再两个小时我就被二叔救了。
果然,大概走了有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就看见一个‘人’字形的路口,其中一个通道已经被人用乱石堵上了,应该就是我上次出来的那一条。另一边的通道里面有简易的加固,我拿手电向里照,就发现四周的岩石开始有绿色的玉脉了。灰色的岩石夹杂着翠绿色长条的玉脉,好像一条条绿色的巨蟒,让人不舒服。 现在我们离地面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上面的声音已经传不下来了。那伙计就说,往下大概四百米就是第一道石门,第二道在第一道后大概七百米位置,玉脉的量就更多了。第三道比较远,要走将近半天才能到,不过他没有进去过,进去的人都被困住了。 我询问小花怎么样,还接着走么。小花就说不用了,问题都出在第三道石门那,之前应该都没有危险。上面听不到咱们说话,再讨论讨论就上去。“其实我们这次主要来就是为了救出胖子和闷油瓶他们的,所以到了第三道石门,还是要按错的来,保证跟他们走一条路,此次必定万分凶险,一定要准备充足,多带粮食和武器,因为在湖边,有很多渗水所以饮用水不用担心。不过不能让我的那些人知道,还有,上一队伤亡可能很大。”我转向小花和潘子,“咱们有没有队医?”小花一笑,指指那伙计,说:“他就是” 我看向那伙计,他正憨憨一笑,说:“队医谈不上,我只是处理伤口比较拿手,以前学过。”再看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往回走,路上了解到那伙计叫廖子,长的很黑,憨憨的很老实,平易近人,我很喜欢。不过很难和小花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狐狸联系到一起。仔细想想,感觉有点像顺子。 最后我又问小花,难道秀秀也下去么?说实话我不太想让她冒险,之前不管是文锦也好,阿宁也好。虽然都是一把好手,但是难免除了差错。小花想了想就说,秀秀要是想下去,你拦也拦不住。 我想想也是就叹了口气,就由她去吧。回到地上天色已经有些发黑了,营地里点好了篝火。其他人见我们上来就都凑过来,我没管那些人,跟小花一起回了帐篷,潘子指挥那些人先把装备整理好,不是随身带的大件先放到洞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了,留了上一批另外两个伙计和三叔的两个伙计在营地接应,阿贵去山里打猎了,我们就都把武器拿出来背上,一共十六个人,浩浩荡荡的就进了洞里。 我和小花打头阵,秀秀紧跟在我们身后,潘子和小廖殿后。一路上只有其他伙计的聊天的声音和渗水的声音。我们相继打开了第一道和第二道石门。在打开第二道石门以后我甚至可以感到周围的玉脉,不断变多变浓。有很多伙计在中途休息的时候,就想挖几块出来,不过我一想到里面可能会有那种怪物就制止了他们。 这次潘子找来的伙计是从堂口里选的,身手都不错。也比较信服三叔的。我一说他们也就没再动手了。 我们全速赶路,终于在第九个小时的时候来到了第三道门前。 小花按照上一批人错误的按法按下机关。几秒中以后,眼前的巨石慢慢的打开,里面一片漆黑。我心说,来吧来吧。我既然上次能把你们带上去,那这次也一定行。
我打开手电,向里面照去。看向墙的四周,里面已经全部都是墨绿色的玉脉了。
全体戒备。

第十章 :人影(上)

石门已经完全打开了,立刻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铁块的味道传来,似乎还有微微的湿风迎面吹来。就接着我就听见后面有伙计骂道,“我艹,怎么这么臭!”
这味道实在太大,熏得我都有点头晕了。连忙把防毒面具戴上,其他人其他人也照做。
我原本以为里面正有很多石中怪在门后等我们,但是洞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就好像小孩晚上偷偷在房间里玩电脑,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家长就慌张的切断了电源,然后才发现其实是邻居上楼的声音。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后面的伙计 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把枪放xia去。等待着我的命令。 小花也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我骂了声娘,就把手电开到最亮,向深处照去。确定里面的确没什东西以后,就一挥手,率先向里面走去。 这一路走的很是煎熬,玉脉的颜色很暗,又是半透明的,手电照上去光好像被吸收了一样,视野范围不远,走的速度就相对慢了下来。渗水很厉害,整体玉璧都是潮湿的,
慢慢的我就发现,旁边的墙壁里,有一个个淡淡的人影,有大有小,数量惊人我知道那是什么,也不停下去看,吩咐后面的人快点。
但是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人影离墙面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近了。原先要很费劲才能看见的人影的轮廓,现在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影子了。通道的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看得人
头皮发麻。伙计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一个带头边走边说:“三爷,花儿爷,这影子…怎么回事儿呀?”我心里很烦,就说,“别管他们,咱们快走。”
那群伙计虽然有些抱怨道也没敢说。整个队伍没有一个人说话,我尽量不去看那些黑影,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走的飞快。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依旧抓紧时间赶路,可是无奈地面凹凸不平,走起来很费劲。我不敢停,周围的人影离出来就10公分了,原先在矿洞里我和胖子算过石中怪的行走时间,最多
再过半个小时,他们就要全部出来了。我心说上一批不是说有个地方塌方了么,要出事肯定也就是在那出,我不信他们就在那全军覆没,肯定能找到其他路。
后面跟着的伙计也感到了事情的糟糕,脚下走的生风。秀秀跟在我后面气喘吁吁,显然是累的不行了。过了十多分钟,我们就听到旁边墙面上发出一声“pia”的脆响,我心说完了,
几乎在同时,我又听到后面也传来pia pia 的声音。墙已经开裂了,有的人想要开枪被我一声喝下,这得玉生而脆,开枪反而容易打破玉璧,把他们放出来。 “跑!”我们十几个人快速向前
飞奔,跑得过程我就看到已经有十中怪从里面伸出腿来了,看着像是要拌我们一样,觉得好笑但是也不敢笑,紧绷着一张脸,就向前冲出。
隐约就感觉到前面好像有轻微的光透过来,我第一反应是,营地到了,可能还有人但又具的不像。离着还有七米左右的距离我就发现那是一个转弯,光就是从转弯后面头过来的。 石中怪已经马上就要出来了,我听着后面石块掉落的声音就一阵骂娘。我刚到转弯就听见后面秀秀的尖叫,连忙转过去,原来有个石中人已经出来了。抓住了秀秀旁边的一个伙计,下一秒钟
枪声大作,我大叫着快来着块来着,就拉着秀秀小花往,转弯里面走。只看了一眼,我们就愣住了。
通过一个带着大蓄电池的防风矿灯我们就看见这是上一批人的营地。还有很多的睡袋在地上杂乱的摆着。墙上四周全是十中怪行走后的通道,地上很多血迹,还有些绿色的血液(石中怪的)。
再往里看就发现有很多石头堵住了通道,下面就是几个十种怪和人的尸体。
潘子,他们已经全都退到拐角里来了。看见里面场景就骂了声娘,继续回头拿枪扫射那些不断涌进来的怪物。小花看他们快抵挡不住了,也端起枪,一点一个。我和秀秀本来也想去帮忙
,不过被潘子叫到,“三爷,快照出口,要挡不住了!”又对旁边伙计说“艹你们妈的,上炸药!”

我跟秀秀马上近到营地深处查看。我着急的不得了,看向那堆挡住通道的碎石。旁边还有挖过的痕迹。再看那几具十种怪尸体,全是给扭断了脖子,四周还有很多枪大过 的痕迹……
我想这想着,就向抽自己一巴掌,他妈的,让我找通道,我看尸体干什么!就急忙向四周望去。这时候,秀秀在一旁一个通道的旁边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过头叫我过来,问这是什么?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小哥刻的一个记号! 他们从这里出去了?我连忙叫潘子说快过来,找到了!就听见一声巨响,他们用了雷管,立马横扫一大片,得到空隙。就全往里面撤。看见有标记的
通道就有几个人往里面冲,但是下一秒就叫了一声,跑出来。大喊,里面也有人影。
我一愣,心说不会吧,就往里走去看看,结果果真看到了3.4个人影。我心想,不会把,闷油瓶什么意思?秀秀眼尖,看到了什么就急忙对我说,三爷,你看!
我一看,心里就一骂,在玉里,我竟然看到了一把枪。

第十一章:目的

玉里怎么会有枪?难道这是加强智能型石中怪都会用枪了?怎么可能! 我把手电拿出来,把亮度调到最亮,光束最集中去照那个人影,仔细一看就倒吸一口凉气,忙退后一步。看向旁边正在研究那个记号的秀秀,
小声的问道:“外面那些人影……穿没穿衣服?”
秀秀不解,但是还是回答:“好像没有吧……怎么了?”说完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脸惊讶凑过来,顺着我手电的光去看那个
人影。这个人影大概有七八厘米左右深,周围的玉颜色有些浅。并不是那么不清晰。
问题就在那影子的脖子那,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衣领的痕迹,再往下看,我甚至看到腰迹处的金属皮带扣微微的反光。这个里面不是什么
怪物,而是一个人!很有可能是上批里面的人。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上批队伍里有无间道怪物?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又听到外面传来了枪声,想来应该是那些怪物又上来了。 潘子跑过来,喊着说:“三爷,这东西他妈的打不完啊。弹药消耗太快,还是快撤吧!”又连忙叫旁边的伙计去帮忙。见我不说话,就问秀秀
怎么回事。正巧小花也来了,秀秀就跟他们解释。听完潘子脸一沉,小花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
我转过头:“潘子,你让他们再挡5分钟就走。”潘子应下就走。就剩下我,小花,秀秀在这边。小花看看我,笑着就问我:“三爷,怎么办
呀?”我觉得他肯定知道我想怎么样,走到之前营地里拿了把石工锤回来。一个字,“砸”
这段时间我观察过了,通道里这几个人影都没有向前移动过。但是也没有太放轻松。一锤下去,玉壁就出现了一个大口子。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这里的玉不光颜色浅也太脆了了吧。又砸了几下,就砸出来一个大洞,小花拿兵工铲把旁边的碎石敲掉,那里面的人影就直接倒了出来。把我吓了
一跳,确定他没有再动,我和小花就去看。 这个果真是上一批的伙计,已经早就死了。皮肤灰绿的可怕,身后还背着一个登山包不知道装的什么。四肢僵硬,很不自然的扭曲着。我想把
他的包拿下来看看,但是一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人的衣服上全是绿色的玉渣子,我一摸领口里面,竟然给我抓到了一把类似黏液的东西。
我拿手电一照就发现是墨绿色的像那石中怪的血液,搓了搓,觉得特别恶心就一把抹在那人的背包上,也没多想,秀秀和我接着打开背包翻东西。
小花在旁边把那枪也砸了出来,那是一把轻式短步枪,跟潘子拿得一样,不过枪口都被浅绿色的玉封住了,不敢开枪,怕爆膛。小花到了声可惜,把
枪扔到旁边就看我这发现了什么。 背包里的装备和很普通,绳子,兵工铲,电池,手套,绷带之类的。我把尸体翻过来正面朝上,想检查一下他是怎么死的,怎么又会跑到玉里?
尸体非常的僵硬,但是却没有什么腐烂的痕迹。这时候,秀秀看着他的脸就对我说:“吴邪哥哥……你觉得,这个像不像蜡?”
我看向那人的脸,仔细看下去就发现,那绿色并不是皮肤的颜色,而是外面附着了一层近透明的绿色的玉,我使劲一压就碎了往下掉渣,
像是得了皮肤病。露出真正皮肤的颜色是青紫色的,看面部表情像是窒息死亡。想到秀秀说的蜡的问题,就连忙去看自己刚才摸到黏液的手。
发现手上以前残存的黏液都凝固成了那种绿色的玉。我连忙抠掉。心想难道周围这些都不是玉,而是由这种黏液变成的?那这种黏液又是从哪来的?
我想到了,那种石中怪,就跑过去看在塌方旁边的那几具石中怪尸体,就发现他们身上也是一层厚厚的硬的玉。
我心中了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花却打扰了我的思路,看了看表就说:“三爷,五分钟可是到了。”我一愣,就想起来了,我们这次虽然代的武器多,但是也不能这么
费下去。就向那边潘子大喊:“快撤!”
潘子大喊一声“撤”,随即就又掏出一个**,点燃了往怪物群中一扔,带着其他人扭头就跑,没跑多远就听见一声巨响。把纲要冲上来的怪物
全部掀翻,暂时没有再冲过来的,小花之前已经把那具尸体拖到通道外面了。
和之前的队形一样,我,小花最前,接着是秀秀,最后是潘子和廖子殿后。有人受伤了,但是也没时间包扎,直接进带有闷油瓶记号的那个
通道。没命一样的向前冲。
我在最前头,可以看到这个通道有将近一米二宽,有二米高度,地面上上下下,但是不是坑坑洼洼,还算好走。四周也有很多小影子,像是
婴儿的,我们没空再管那些,那些影子好像也没有在前进。跑了有快一个小时,我们没有再听到后面传来什么声音就渐渐慢了下来。秀秀累得不行。
跑得满头虚汗,脸色苍白。看来是透支了。再不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下不行了。 不过看周围的人影也就打消了在原地休息的念头,让秀秀再坚持坚持。秀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突然就想何苦呢,想着就像一年以前的我一样非要跟着三叔找罪受。本来的千金大小姐,非要跟着我和小花蹚这浑水,又想了想,觉得自己
没资格说秀秀,不由得苦笑。
“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对你来说什么都没有开始”三叔的这句话我一直记在脑海。作为秀秀一起调查真相的同僚,我真的很想告诉她追下去
没有任何意义,老一辈人的命运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的。但是仔细一想就觉得一点用也没有,秀秀骨子里比我还倔而且比我机灵。当初三叔、二叔
让我不要追查我还是追查下去了。追到现在说实话我宁愿当初听他们的话好好当我的小老板。不过既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那我也不会后悔所做的一切。 这其中赶路的过程我不想再叙述,我们在盘错的玉石通道里又找到了几个闷油瓶的记号。跟着记号走,相对能让我们感到安心,至少证明他们还有人活着,
又发现了几具石中怪的尸体,大多都被小哥扭断了脖子。不过我很奇怪的是,为什么闷油瓶会知道路?
奇怪归奇怪,我们还是耐下心来走。有过了3个小时,我们终于在众多影子的注目下到了一条45度斜向下的通道。之后就有一个洞口,用手电照也看不到反光,
看来是到了一个很大范围的地方。
我目测了一下距地面的高度,发现这里竟然全是大约一平方米的青石板铺路,我们都跳了下来,让盘子打一颗照明弹。 随着照明弹的爆炸我清楚地看到这是一个大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圆形溶洞,是一个半球体,壁是墨绿色的玉脉,全是大大小小的通道。
地面有明显的 人工痕迹,全铺了大的青石板,中间有一个圆形水池。水随着虹吸潮不断的收缩。
我们在这里扎营,很快取了水,煮了饭吃。廖子给伤员包扎伤口。我潘子小花,秀秀坐在营地的一边。都没有受伤。
看他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就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他们。 “第一:就是这种石中怪,他们并不是在玉里行走,更明确的说,这里的玉类似于一种他们的分泌物,通过错误的机关,上一批人直接来到了这种怪物的巢穴里…” 我停下看他们有什么补充的没有。便接着说: “第二。队伍一到达了之前有坍塌的地方,以为是塌方就进行了挖掘,并没有注意到强力的人影。在睡觉休息的时候石中怪从墙里出来,
死了7个伙计,结果发现了这一条路,最终来到了这里,也就是我们现在呆的地方。”
小花插道:“这些怪物的目的是把活人用分泌物,把活人封存。可能被封存的最后也会变成那种东西。”
我点头,小花接着说“至于第一批人,
他们很可能在这里找到了另外的通道。接下来我们需要一个通道一个通道的排查,寻找那小哥的记号,他们一定会在其中一个通道,或者……” 我又接回话“或者,他们下了那个水池”

第十二章:下水

定下了初步的计划,我们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小花和潘子就叫着没受伤的伙计去旁边通道里排查。目的很简单,像我和小花在四川时一样,
一个一个的探,看看周围有没有上一批队伍留下的记号。
小花像猴子一样的爬到洞顶,做了几个定点,垂下牵引绳,方便其他人探洞。就招呼潘子他们可以开始探了。 这种事不用我上,就跑到那水池边上去看那水池,秀秀也跟在我后面。其实我凭直觉就感到他们下了水池。周围通道怎么说也有好几百个,
里面错综复杂是很容易迷路,这水池似乎就成了唯一可能的出路。
这个水池直径不大,看看表现在还是傍晚时分,虹吸潮还比较微弱,水是活水,还算干净。看在洞的角落里有很多铸铁的工具,心想这里可能
是古代矿工挖矿休息时的大本营。

我再看看也没什么,就坐在无烟炉旁边想事情。 之前廖子就说上一批人,除了胖子,哑巴张,霍老太以外还有11个伙计,我们发现了七具尸体,他们一队最多只剩下七个人了,再加上
霍老太这个年龄算两个人体力算负两个人的存在,他们的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装备上还比较充足,有潜水装备以及必备的装备。之前在营地上大
致检查了一遍,他们跑路时重要的装备都戴上了,就剩下蓄电矿灯和睡袋没拿,估计影响也不大。不过最重要的是武器方面的问题,霍家和解家势力
都比较靠北,到了广西没有吴家的影响大。武器比我们差远了,就几把短步枪和几把从当地收来的猎枪,炸药**的也不多。
之前发现的尸体上也都带着枪,武器上的不足几乎是他们最大的问题。偏偏又被我和小花指引到这么个危险的境地,这次真是要被我给害死了。 我越想就有点烦了,探洞非常的繁琐,十多分钟才探了十分之一都不到。看了看表,离虹吸潮大概还有2个多小时,探完少说要四个小时。
到时候就算探完洞,确定是这个水池了,也因为虹吸潮水流问题下不去了。
想到这儿,就把小花叫下来跟他说,让他陪我下水,留潘子和其他人继续探洞,小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跟我一起去换潜水装。在潜水装的胸口
位置有一个拉链防水袋,可以放一些小东西。小花想了想,从脱下来的冲锋衣中把手机拿出来放进了口袋里,我心说这没信号,手机也不防水的你带
手机干嘛?可是周围有伙计我也不好发作。小花见我看他就呵呵一乐,继续整理装备. 潜水我也算比较熟悉了,这次下地买装备全是用的三叔之前的预留金,买的都是很好的。我看了看牌子,还是Scubapro的美国货全套装备。我和
小花没再耽误,仰倒进水池里。
潜了大概有3米左右,我和小花分别打开手电。水流速不大,能见度大概有四米。还可以看见从上面投下来的光。四周一片虚无,看来水下的空间,
要比我想像的大得多。
小花对我打个手势,意思是继续下潜,我点头。晃着手电的光,向更深的虚无游去。 大约又下潜了十米左右,我明显的感觉到水流的加快以及耳边的水声加大,上面的光已经看不到了。我们先绕着边搜查了一圈,发现周围已经变成了岩石的壁,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就向池中心游去。。。
这期间我们已经用了近20分钟的时间,按照约定,半个小时就要上去,要是半个小时还没有上来,他们就派第二批人直接下水来找我们。 我们斜着向下加速游过去,果然发现了东西。在池底的中央,有一个大的铁俑,被锈蚀的很厉害,全是锈花,表面的花纹已经看不清了,大约有3米多高。
小花示意我向下看去,我就发现,在铁涌的下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个连一个的,布满了整个池底。
顺着铁俑前下去。发现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铜齿轮,连着很多的铜链。每一条都有我的手臂粗,顺着铁链连接到四周的岩石洞里,那些洞都太小,就比那
铜链大了一圈。但是在铁涌正对着那个方向,有一条铜链及其的粗,通往一个有卡车头那么大的洞里面。
越来越大的水流告诉我,那正是虹吸潮的方向。

我向那个洞口游去,想照一照有没有闷油瓶作的记号,还没有靠的太近呢,小花就一把拉住我,让我去看那条铁链. 只见那一条铁链上,爬满了头发,但与此同时,我就见到在洞壁上的记号,以及洞口附近有一个抬人坐的椅子。 那个椅子我在照片上见过,就是霍老太左的那一把,不过现在椅背已经折断了,上面缠满了头发。
我还想去看,就被小花拽住,指指表。半个小时已经要到了。我心里叹气,就跟着小花往上游。
上面的人都等在池边了,潘子也下来了看来那些通道里没有什么。伙计见我们一上来就问我们怎么样。小花跟他们说明下面情况,找到了记号。众人都是一阵欢呼,小花立刻让大家收拾东西,虹吸潮不等人。 已开始我还怕受伤的人有血招那些头发,最后小花告诉我,潜水服可以隔离,不会有事的,我才放心下来。谁知小花还拿我寻开心,说实在不行,您就舍身取义,那些头发不在话下。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重新整理好装备,怕水的都用防水布包好,枪在水中不起作用也都收起来,全部人都倒摔进水中,在小花的指引下,向水下游去。 再次下水,我就感到水流比之前大了不少,因为顺着虹吸潮,很快就到达了那个洞口。在洞口处再次看到那个记号我心中一惊,那个记号,只刻了一
半。好像闷油瓶在刻记号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最后留下了一道细细长长的划痕。
我还没有仔细察看,小花就催快点。因为有那种嗜血头发的缘故,小花让我在最前面,我也知道时间不多了,就再没想,游到了最前面。 做最后的调整时,我就看见秀秀盯着那把椅子看了很久,我们都知道那椅子是霍老太的,现在椅背断了,缠在头发里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要不
他们是绝对不会把椅子扔到这的。透过潜水镜我也可以看到秀秀脸上的担心。
没有再说什么,抽出匕首反握在手里,对后面做一个手势。随着水流,游进了那个洞。

第十三章:

虹吸潮大约每隔半分钟的时间就收缩一次,缠绕在铜链上的头发随着水流再水中飘荡,好像没有生命一样,但是像这种诡异的东西,就算是小花
没说,也没有人敢去碰。
手电的电池是新换的,我大约可以看到五米以外的情况。一开始只有在铜链上才有头发,渐渐地洞壁上也出现缠绕的头发,洞底隐约可以见到破碎的
陶罐。整个洞壁全部被黑色的头发缠满了,而且有愈来愈多的发展趋势,我看到最后头发都快要把洞口堵住了,心里就一阵发毛。
水流相对平稳的时候黑色的头发就漂浮在水中,我们在水流里本来就不好掌握平衡,有人直接撞进头发堆里,全部都没了进去挣扎了半天才被我们
拉出来,吓了个半死,可是头发像是没脾气一样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除了鲜血什么都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最后头发越来越多,我必须贴着那些头发才能通过,只要头发一碰到我的身上,我都能感到我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队里有胆小的伙计脸色都青了,
秀秀的表情也相当不好,皱着眉拿刀子把面前的头发挑开。
我一歪身子,脚就踩进旁边的头发里了,满腿的被缠绕感让我都想把那条腿钜掉不要了,正要调整身形把腿拔出来呢,又一阵虹吸潮把我抽进了头发里,
心里想着要镇定要镇定,可他\妈\的满身的头发让我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三秒钟以后虹吸潮才渐渐平稳下来,我再也受不了,那脚死命一登,手使劲用力
总算是把头露出来了,可是眼前的情景我顿时就后悔把头露出来。
在我的面前,是一张长满黑毛的脸,我一下就认了出来,就是我在四川遇到的那种粽子。他的脸离我的脸不到二十厘米,借着微弱的光我都可以看到
它空洞的眼眶里缠满了头发在扭动…… 当时我的脑子里都炸了,嘴里的呼吸器几乎都咬不住,我想推开它但是刚才挣扎了半天手脚都被头发缠死了。在四川
时,有枪,有光,有火有酒精我跟这种粽子拼还差点死了。现在枪被收起来了,又是在水里,就手里还有把刀但是手也被缠住动不了了。
到现在上次受的伤才刚拆线没好透呢,这位仁兄就又来报仇了,当时我真的觉得我自己死定了。 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动静,心里就想这不会是个死粽子吧...就拿手中的匕首轻轻地捅了捅它,见还没反应就放下心来。闪了闪手电
让小花他们来帮我。这才有人七手八脚的过来帮我割头发。割到一半才发现是只死粽子,吓了一大跳。
小花后来跟我说,最一开始我被缠进头发理得时候水流太大,等到水流平稳了就看见有一大团头发趴在我身上飘到洞中央,都没反应过来。看见我手电亮了亮才跑过去救我。 等到头发都割差不多了,我把那个死粽子嫌恶的推开,一个伙计继续摘我后背上的头发,我把手上脚上的头发都扯干净了,就招呼伙计继续上路。死也不想呆到这个地方了。
我们下水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氧气耗了有将近一半。四周又都是头发,实在没理由在这里磨蹭,现在还不是虹吸潮最大的时候,我们已经快控制不住了,要真是虹吸潮高潮来了,马力全开,我们不一定会被吸到那里去。
又经过十分钟的路程,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直井的拐弯处,井的直径大约有3米左右,表面比较粗糙,坑坑洼洼的。刚才的那具死粽子就被卡在下井的铁栏杆上,之前的铜链也垂到下面。[解释一下,是这“┫”样子的]
小花打头阵,就向上爬,我们时间不多 ,要逆着虹吸潮爬非常艰难,这里就小花身手最好,只见他蹬着周围突起的岩石向上攀爬,但是在水中阻力很大就没有办法翻腾了。不过速度也很快,转眼间就爬上了有七八米高度。这个时候虹吸潮来了,小花差点脱手,滑了一下不过又立马抓住了。稳住身形,继续向上爬,我的手电照不到他,只能看见他嘴里叼着的手电离我们越来越远,走走停停,没几分钟就上去了二十米。闪了两下手电,意思是安全没问题。 不一会就有一条绳子垂下来,我扯了扯,觉得比较结实,就让秀秀先上去,接着再是我。
有了绳子以后好爬多了,绳子末端被小花系到了一个打横的洞里,刚到洞那我就看到洞壁上刻着熟悉的记号。
接着的事比较简单,等人都 上来以后我们就继续向里游,再没有那些陶罐和头发了,十分钟以后手电筒的光没有反射回来,耳边的水生明显变小了以后,我就知道,我们肯定是到了一个范围比较大的地方。小花没有停,让我们继续向上游。
过了两分钟,我猛地一抬头,她娘的竟然出水了。我和小花迅速向岸边游去,还没等爬上岸,就听见前面有个十分可恶的声音说道:“是粽子还是人?抬起头来让胖爷看看。”
我艹! 竟然是胖子!正想喊呢,就想起来我现在还是一张三叔的脸,喊出来就露馅了。硬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小花现我一步上岸,对胖子说:是我们。
第十四章(上):营地

我爬上岸,抬头就看见胖子蹲在地上手里托着绑着手电的猎枪正对着我们,肥大的脸上长满了青色的胡渣。只见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那个花儿爷?”他手电的光很弱,快跟蜡烛差不多了。

见小花点头,胖子就松了口气把枪放下。一晃他满身的神膘站起来就道:“果然艹他娘的够义气,看来胖爷我这几天没白等。”也没再说什么,就叫我们往里走,貌似没有注意到我。边走就喊道,“是花儿爷来了。”这是我才看到大概离我们二三十米有灯光亮起来,看起来是他们的营地。

我观察到,我们上来的地方是一个似于月牙状的人工水池,地上铺的也是大块的青石砖,很多都裂开了,还长了很多的地苔,周围的四壁还是岩石的,胖子队伍在一旁的一个类似于甬道的地方。甬道宽八米,高的手电也照不到顶。地面和墙壁都铺了青石,墙上还有些壁画,影影绰绰也看不清楚。地上堆放着很多石料和工具,好像这里没有并没有完成工程人就撤退了。

伙计们陆续出水,潘子见我还愣在岸边就拍了我一下,轻声道:“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那些人精得很,现在闹翻了对我们没有好处”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跟着潘子一起走过去。胖子和小花在我们前面几米处走着,秀秀跑过去,一把拉住胖子就问道:“我奶奶怎么样了?”胖子一看是秀秀本来还想调侃两句,但是一听秀秀的问话脸就跟着沉了下去,吱呜了半天蹦出来一句:受了伤,你自己看看吧。

秀秀一直都担心霍老太,听到她受伤了几乎要哭出来,直接奔到营地里。我一听,也不敢怠慢,让潘子叫廖子过去给老太太看看,也想跟着过去。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前面胖子扯着小花衣服问:“你他娘的给我说清楚了,这路是不是你们弄错了?”小花不置可否,“是出了差错”。“我操你全家,要不是胖爷我神膘护体早就喂那粽子了,你们霍家和解家比天真的三叔还不靠谱!回去你得给我加钱,不然胖爷我拆了你们铺子!”

我看胖子还有心说这话就一阵摇头,这时候胖子才看见我,就道:“真没想到啊,说三爷三爷到,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从蛇沼出来。”我虽然老是想着要怎么救他们,但是从没想过见到他们该怎么说,一下胖子跟我说话我愣了半天,也不回答他的问话。就装作三叔的样子问道:“死胖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胖子噎了一下,倒也不急着回答.向周围看了看。再转向我:“那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不过你先告诉我,天真呢?”
第十四章(下)

胖子见我没接他的茬儿也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看了看周围,转过来就问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先告诉我,天真呢?”

我顿时在心里骂了他八辈祖宗,平时也不见怎么关心我,现在倒是提起来了。你不待见我三叔也别现在跟我杠上呀。咳了几声就说:“他没来,我大侄子,不用你操心”我拟声还不是很好,说的比较慢,但是骗过胖子还是没问题。胖子看向小花,见小花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小花打断到:“三爷也累了,有什么事先去营地再说。”

小花说的没错,胖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我们一起走向营地。不过我能感觉到,胖子看我的眼神里明显透着一股不信任和怀疑。

我了解胖子的性格,他是那种绝对管不住话的人。想想他当初喝了几口酒就差点告诉阿贵我们是盗墓贼,我是肯定不会告诉他我就是吴邪的。想想还是闷油瓶比较可信,比胖子嘴严多了……

到了营地,感觉明显好多了,已经升起了无烟炉,有伙计在做饭。胖子说他们大前天断的粮,倒还没什么。就是人受伤了没药,而且,说到这顿了顿,看向我和小花。“霍老太已经走不了了。”

我从没想到过霍老太会伤的这么重,看着秀秀红着眼眶和廖子一起给老太太检查就直皱眉头,拉着胖子在旁边坐下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胖子没再说其他的,跟我快速简单的说起之前的经历。小花看见胖子说也就过来听,看脸色他的心情也是非常不好。

原来,他们到达那个塌方的地方时,周围还没出现人影,因为挖开的工作量不少就又叫了两个伙计带上多点的食物下来帮着挖,现在想想要不是当初要多带点吃的恐怕现在都要饿死了。他们挖了有三天,结果就挖出来了一具绿色的干尸,都已经断成好几截了。闷油瓶上去看了看就说是那种石中怪的尸体。之后也没再发生什么。

等到第四天晚上,所有人都睡觉的时侯墙边上就跑出来有十好几个那种石中怪。当时在夜里,所有人都休息,根本没有防备。就明显处于弱势了,很快就折了三个伙计,大部分人都负伤了,而且那石中怪越来越多,再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哥就指着一个怪物行程的通道让他们拿装备快走,说着又拧断了一个怪的脖子。在通道旁边刻下记号,第一个冲进那通道里,剩下的几个人抱着装备就往里跑。后面又几声惨叫传来,连头也不敢回。

等跑出去最少有一个多小时才慢慢停下来,幸好那些怪物没追上来,但是发现之前跑在最后3个人没了,对讲机也是那个时候掉的。在原地休息了会就又发现有石壁上又有人影出现了。他们接着赶路,结果没想到从头顶掉下来一个,直接掉到了霍老太的身后,当时那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连小哥也没反应过来。那怪直接从老太太椅子后面狠狠抓了一下,小哥才跑过去给拧断了脖子。

之前跑了一个多小时霍老太体力跟不上,就让两个伙计给抬着,虽然后背有椅子背挡着但是伤的也不轻,没敢再停下来检查,抬着老太太到了那个之前的水池边上才停下来。这一检查不要紧,结果就发现霍老太后面的肋骨给断了一根,没有扎进内脏真算是幸运了。他们把霍老太穿上潜水服固定到椅子上,下了水。再找到洞正准备进呢,就来了一个黑毛粽子伤了两个伙计。

那粽子被打死的过程被胖子扯的没边了,还说什么全靠他胖爷一身肥膘。不过我宁愿相信是在小哥的神威下粽子马上被K.O.了。

结果粽子刚打完,又从那洞里冒出来好多头发,直奔那两个刚刚受伤的伙计去了。在水下行动不便,只能硬生生的看着他们被卷进头发里。之者云云...最后还是小哥靠宝血救他们一命,逃到这里,一直等我们来。不过也从最一开始的14个人只剩下五个人。

不管说什么,那九个人的命都是因为我才害死的。胖子说道最后也沉默了下来要了烟抽。一时间气氛就降了下来。

过了好久,此小花才问道:“那小哥呢?”

我顿时惊醒,才想起来。之前一直想着躲闷油瓶,不知道该怎么见他跟他说话。但是现在才发现整个营地里哪有闷油瓶的影子!那个失踪专业户又发挥特长不见了?

结果胖子指指甬道的更深处,“他去探路了”。“一个人?”。“嗯,他说这里很安全,让我们再这里等。”胖子把烟头扔了踩灭。“他已经去过两次了,算时间,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我就问:“有什么发现没?”

胖子就说:“他说,那是张家过楼的下面部分。”

第十五章:古寨

我一直以为那张家古楼的下半部分是在湖底的,按照我们走的方向,已经严重偏离了湖底的方向。不管是从指北针还是按照我的记忆来看,这里都应该是在十万大山的更深处。难道真正的张家古楼是在这甬道的尽头,我们已经走进张家古楼的范围了?

我的脑子一团乱麻,我本来想的是,我们打开错误的机关,走到了周围全是石中怪的矿道里,这就是惩罚。我们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因为石中怪形成的通道巧合的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我们能活着全凭技术的发展和强大的狗屎运。但是如果真就像闷油瓶所说的,甬道的另一端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张家楼的话,那一切都不同了。

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样式雷和那个强大而神秘的张家会允许有这种巧合发生的可能性。我们目前所经历的一切,可能都是有人设计好的,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可能都只是小试牛刀。我想到这儿心里就一阵不爽,感觉就像是孙悟空跟如来佛祖比翻跟头结果连人家手心都没有跳出去。

按现在的情况,我们肯定不会原路返回,只有深入张家古楼。但是根据之前的推论,我甚至在怀疑在这浓郁的黑暗背后,会不会只是一个机关重重等待我们羊入虎口的虚冢而并非什么张家古楼。

我发觉我的强迫症又再犯,就摇摇头不再多想。多疑也是我性格的一部分,吴家人都多疑,但是做事很干脆,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像我把多疑转为对事情判断的犹豫。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想,照自己的直觉走下去。

我吩咐潘子检查装备和人员受伤情况,现在只能等闷油瓶回来以后,了解情况向张家楼进发。

胖子其实也受伤了,等他脱了潜水服我才看见他的背上,大腿,肩膀都有伤,之前只是拿绷带简单的绑了绑。廖子再上药之前又先把伤口里的碎肉剔出来,疼的他呲牙咧嘴的,要不是秀秀女孩子在一边他肯定都要叫出来了。上一队剩下的两个伙计,受的伤比较严重,给打了针以后都昏睡过去了。加上霍老太一直都昏迷,很少清醒而且还有发烧的症状。我们再晚来两天估计他们真的撑不下去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看了看表,都晚上十一点半了。就安排好守夜的人,准备休息。

休息之前我在营地里转了转,假装清点人数其实是看周围墙上的壁画。按照三叔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对这里的壁画感兴趣的,我只能大致的看一看。发现这里的壁画其实是事先用阴刻刻在石壁表面的,然后再进行上色,时间不是很久远,保存的都还很完整。

内容其实就是像在四川石壁上的12副刻。只是这里上了色彩更形象。我大概扫了几眼觉得没什么新奇的就到无烟炉旁边坐着。胖子和小花也在旁边坐着。再没什么可说的,各回各的睡袋去了。之前还跟他们说,要是小哥回来了就叫我起来。

我听着虹吸潮的声音,又好像是胖子的呼噜声。苦笑了几下,就慢慢的睡下去了。 醒来就看见已经有人在营地里整理装备了,我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七个小时了。我没有守夜,一觉睡到大天亮,即使这里看不到阳光。我看旁边小花也已经起来了正在吃着用压缩饼干煮成的糊糊,就也走过去,用旁边的水洗了把脸,边吃边问:“小哥回来没有?”

我本来以为闷油瓶回来了,但是他们没有叫我。没想到小花竟然说没有。在我确定了三遍以后,立马蹦起来把还在睡袋里打呼噜的胖子踹起来。

听着胖子骂骂咧咧的喊着疼我才想起来他还有伤,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告诉他小哥还没回来,你们到底怎么说的?

胖子本来还一脸不满,不过听到我说话,也就立刻清醒过来。看了看表说,我怕他再失踪就约定好了最多出去8个小时,他都答应了啊

我当时简直想掐死胖子,心说那种没事玩失踪的人你也能信?不过再想想我连胖子这么不靠铺的人都信了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就是郁闷的想撞墙。再着急也没用,想了想就招呼潘子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全部整理好了,霍老太我们用多节矿铲节做成的简易担架固定好,由两个人抬着。

我把德国MP5型微型冲锋枪扔给胖子的时候,胖子跟见着亲爹一样,不,跟见着云彩一样。口水都流出来了,抱着亲了一口又一口。跨起枪走在最前面,跟进了城的日[巨蟹]本兵一样。我自觉得好笑,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甬道不算长,我们走了将近十多分钟就到头了。其实这已经超出了甬道的范围,应该只能称之为古道。我们走到尽头以后就发现是在一个非常大的范围里,手电打出的光
都一点也反射不回来。我让胖子打一颗照明弹看看。

随着照明弹的爆炸我们都吃了一惊。我们仿佛在一座空的山里,高度将近200米。具体的范围竟然连照明弹也看不清楚。上空纵横这许多铁链,像是一张立体的蜘蛛网一样。在我们的前方50米有一处悬崖。我们跑过去,就发现这个悬崖壁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通道,我打一根冷烟火下去,就看见冷烟火直至的坠落,撞到些什么东西又接着下落,直至消失不见。

照明弹渐渐暗下去,我又像悬崖对面的上空继续发射一枚照明弹。随着照明弹的轨迹爆炸,我看到了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画面

在悬崖的对面,水平高度比我们低了10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瑶寨。在对水下的寨子和巴乃进行过多次研究以后,我清楚地认识到,这又是一个一样的山寨。
第十六章:机关

曳光闪过,第二枚照明弹打亮的瞬间,我看到了在悬崖对面,出现了一个古老的瑶寨。

因为落差的原因,我们并不是能看清山寨的全貌,但是凭着之前对巴乃和水下古寨的记忆,我可以确定,这又是和之前两个瑶寨相同的寨子。

等到照明弹光亮暗下去之后,我们打起探灯才渐渐回过神来。上一批队伍的照明弹都丢了,胖子也是第一次看到,骂了一句娘,惊讶程度不亚于我们。

潘子就过来问我该怎么办,我说肯定是想办法过去。面前的悬崖有十五米宽,与山寨的地面水平差大约有十七八米,我想到之前冷烟火在悬崖下面撞到了什么东西,就拿着探灯向下照。果然,在悬崖下面,也有着纵横交错的青铜链,有粗有细。想到闷油瓶的身手,应该就是从这些铜链爬过去的了。不过我们队伍人身手参差良秀,估计能爬过去的就只有小花了。

这时候,胖子拿手电指指悬崖上方的一根铜链,说:“要不从上面拿绳子荡过去得了。”我看了看就摇摇头说不行,那铜链太细而且这里的青铜连可能都是控制机关的,谁知到那是控制什么用的,至少要粗的才可以。再说了就算人荡的过去,绳子也荡不回来,你那方法不可行。

胖子听了也没再说啥,挠挠头找其他的方法。我把探灯的光柱调细照的更远,四处照照,当扫到对面悬崖的时候,灵光一闪,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对面的悬崖边上,有两个相距三米左右的白玉佣,看样子我知道,那其实是两个桥柱,就是在桥四角的装饰桥柱。现在桥没了但是桥柱还在,绝对结实。就把小花叫过来,让他先从下面的铜链带着绳子爬过去再做成一个滑索道,小花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冲我微微一竖大拇指,准备绳子去了。

对于小花的身手我很有自信,没有在多说什么。就见小花叼着手电很快的就下去了好几米,在铜链和通道之间翻行,又快速的爬上指定好的一根又大腿粗的铜链,像猫一样的敏捷,没有几分钟就到了对面的悬壁上了。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再次用那种牛╳到妖孽的动作爬了上去,把身上的绳子接下来拴到玉佣上去,才朝我们打了个响指,示意任务完成。

小花的伙计和秀秀貌似都习以为常了,不过其他伙计和胖子可没见过小花的功夫,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过了半天才听见胖子说:“我艹,简直就是孙猴子。”我一听心里就是一乐,想到小花要是孙悟空,胖子就只能是二师弟了。一扯嘴角忍住想笑的心情,让他们把绳子绑到这边已经断了一半的玉佣上,测了测结实程度,觉得没问题就第一个爬上去。

按照三叔的性子,一般确定好安全了以后,都是第一个上去。我一开始还觉得别扭,现在几乎都要习惯了。等到绳子晃动的不太厉害,我就慢慢的滑下去。之前在四川的时候我的攀岩技巧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也不紧张,调整好动作很快就到底了。接着是潘子,然后我们把霍老太也滑了下来。胖子最后,肥胖的身躯拉的绳子绷的跟弦一样,正巧又赶上一阵过堂风,等下来的时候脸都白了。缓了一会才骂骂咧咧说:“这次回去老子一定减肥去,把这身肥膘好好精简精简。要不我把王字倒着写。”

胖子不止一次这么说了,一开始我对这话还觉得没错。到后来仔细一想‘王’字倒过来写不还是‘王’么?心里大骂王胖子不靠谱。

我们没有再休息,背好装备就向着古寨出发。

古寨的路面是用粗重的青石条石铺就的,跟巴乃一样。周围的高脚木楼已经破败不堪,有的已经塌了,胖子想进去看看,结果大脚丫子一震,木质的楼梯就断了,从屋檐上掉下
来一堆的浮土和木屑渣子。胖子骂着躲开,也没再去碰那些吊脚楼了。

我看这里的寨子这么古老,倒不像是样式雷那时的,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可能样式雷修建张家楼的时候这些被废弃的古寨就已经存在了。难道这里才是那个最一开始的寨子?那
湖底的又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这寨子太过于阴森,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连胖子都安静下来,一队人只顾低头看路。

我已经把古寨的地图记住了,我们进来的地方应该整体来说是麒麟的前爪,离眼睛的位置并不远,三转五转就来到了张家楼位置。

这里的张家楼相对比高脚楼坚固多了。用青砖建造又在表面刷了一层防潮的白灰。宝顶灰檐瓦壁,气宇轩昂,不知道是站在下面的缘故或是其他,总是觉得这个张家楼要比水中的
那个张家楼高大。

大门已经打开,应该是闷油瓶做的。我拿探灯照照,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就和胖子一起走了进去。

按照水底的路线,这里应该是前堂,里面布置得很正常,明代风格,在回壁的上端我又看到了和水底一样的牌匾,虽然落着厚厚的灰但是还是可以辨认的出上面的几个大字:樊天子包。胖子一看,就乐了说:包子天樊,原来这楼主是卖包子的。潘子一拍胖子就道:“放屁吧你,你家卖包子把招牌挂屋里面阿!?那是‘樊天子包’!别给三爷丢脸”

胖子哼唧哼唧也再没说什么就往后面走去。

我印象里后面应该是那天井,但是绕过回壁走过去一看就下了一大跳。才发现,原本是天井的地方变成一道封闭的甬道,黑暗中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在甬道旁边,我再次看到了闷油瓶的记号。显然他进了这里。我把潘子他们喊过来。地砖是由一尺见方的地砖铺成,最容易出现机关之类的东西。

经过商议,胖子自告奋勇的说去探路,说自己眼尖,没问题。我上次在海底墓探过一次路,那种煎熬感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小花也一副不关己的样子。想了想就让胖子去了。
潘子不放心胖子,走之前狠狠地拍拍胖子的背,说你要是害死我们,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胖子又骂道:得了吧,要死也是胖爷我先中招。说着就向里面走进去。

最前面是胖子,接着是我和潘子,接着是伙计们和霍老太,秀秀。小花和廖子殿后。

胖子走的很慢,整个队里只能听到紧张的呼吸声。走了有二十几米出去都没有问题,胖子明显就放轻松了一些,手电也隐隐约约照到甬道的尽头了。

正想着会不会这里没有机关呢,就听见一声机关运作声,猛地一抬头就看见胖子一脸惊恐的看向我们,左脚踩着的地砖明显矮了几厘米下去。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就蹲了下去,
准备迎接着什么弩箭之类的发射。

但是就在那一刹那,我就脚底一空,和潘子一起掉了下去。

心中当时大骂胖子,凭什么踩机关的是胖子,掉下来的是我!我艹!这都背到家了。想着屁股就一阵剧痛,又接着向下滚去,我本来抓住了什么,但是潘子在我的后面又一下把我撞的接着滚下去。

顿时脑子七昏八素的,什么都分不清。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还是晕晕的,但是我就发现,这里竟然有光。

我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淡然的眼睛。闷油瓶?

第十七章:第二支队伍

看到胖子踩到了机关,心里把胖子问候了千八百遍,想着他娘的竟然会信他,活该自己被机关玩死。我几乎下意识的半蹲下去准备可能飞来的暗驽,结果脚下就一空,大骂一声我艹就直直的摔了下去,跟我一起摔下来的还有潘子,当时我心说糟糕,这里不知道有多高,下面可能有无数倒插的刀剑或者削尖的竹子等着我们。

还没等我想完就觉得屁股上一阵痛,就看见潘子也摔下来,我就急忙向后一缩想可别砸着我,没成想后背一空又倒了下去。

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滚了下去,还是名副其实的后滚翻。再中途我想抓住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抓到,摔滚的七荤八素,上下也分不清,隐约感觉撞到了什么又接着滚下去。我努力地护住头和脖子,尽量减少一些撞击。

过了好一会儿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停下来了,不知道摔到了什么地方,天旋地转的。我从小平衡能力就不好,到现在还晕呼呼的,耳朵嗡嗡的响,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缓了一会我觉得差不多了,就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这里竟然有光,我爬起来,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淡然的眼睛。

闷油瓶?我脑子还有点蒙,完全不知道该说啥。确认是他以后我脑子里一团乱,他就一直在我面前站着看我,没说话没动作,背后背着当初小花给他的那把古刀,衣服有几处破烂,但是没有什么明显的重伤。看着他不说话,我也就冷静下来了,想他不说话我也就先耗着,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就不理他。

我用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我掉下来的地方是一甬道末端,再往后走几米就是一个墓室,墙壁上燃着长明灯。我转向我的背后就发现只有一面普通的石墙,哪有什么机关通道。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老三?你怎么在这儿?”

我转过头,竟然是我二叔。当初我刚装成三叔的时候曾经让潘子给二叔打过电话,但是那老鬼一直都不在。没想到出现在这儿,我结结巴巴的喊了声二哥,差点咬到舌头。刚想问话呢,就看见从他后面又走出来几个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我拿三叔的声音吃惊的问到。那几个人里竟然有陈皮阿四和黑眼镜。

陈皮阿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也没有说话。黑眼镜再旁边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跟我打了个招呼,说:“原来三爷还没死吖?”我瞪他一眼没说话,转而向陈皮阿四,“陈四爷,别来无恙。”云顶天宫之后我听说其实三叔和陈皮阿四有时一起夹喇嘛,辈分也高,于情于理也应该先问候一下,真没想到他还没死。

这陈皮阿四根本不接我这茬儿,冷哼一声就把脸一扭。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我也就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地,因为他娘的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狗屁情况,闷油瓶怎么会和我二叔在一起,还有陈皮阿四和黑眼镜,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起来潘子,结果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哪里有潘子的影子,他一起跟我掉下来的怎么现在不见了!难道..我突然想到我们一开始掉下来的那个直道。我刚摔下来时上面的机关并没有完全关闭,与洞口有两三米左右的距离,借着微弱的光我大概感觉到那个直井的直径比较大,难道说当时还有其他的通道,潘子跟我没摔到一起?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觉得糟糕,现在就我一个人,虽然有闷油瓶在,但是我现在是三爷,他肯定不会相信我。二叔的态度也不明确。陈皮阿四和黑眼镜更是另两种势力。就算潘子不在我也不能露怯,强忍着心里的其他想法,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行人。

最后还是二叔起了话,让我们先回营地,什么事情到了营地再说。说完就向甬道另一头走去,走之前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瞪我一眼。

在我的印象里,从小到大,三叔最怕的就是二叔。就算三叔多放肆,但是只要二叔一瞪,三叔就立马蔫了。之前我还偷笑过三叔被二叔骂的样子,没想到今天也轮到我了。

一路无话,我之前的矿灯不知道摔到哪去了,我记得我的背包里还有一把小的狼牙手电,之前被胖子淘汰下来的薄刃砍刀还别在我的腰后,因为三叔一直不习惯用枪,我就没拿冲锋枪,只有一把五四式手枪和十几颗子弹。

我倒是不太担心潘子。潘子是老江湖,背的全是重要的装备,枪和水,只要不是掉到粽子窝里都好说。胖子他们人多也没有多大问题。

我觉得现在情况最不好的人就是我了,虽然周围人全都认识而且还很熟,但是这里的人,让我只有一个词来形容:怪异。

我很难形容我的这种感觉,在坐到二叔一队的营地里这种感觉就更甚。二叔他们休息在一个不大的墓室内,一眼看过去周围随意摆放着一些装备。还有四五个伙计在防风矿灯旁边休息,都是二叔的人,一看见我就诧异地盯了我半天。我并没有说话,跟二叔他们一起坐到另一旁的矿灯前面。装成三叔的表情,二叔坐在我的旁边,倒是没有直接上来骂我,就问我说:“老三你怎么来的?”我也如实回答说是和解家一起来的,又把之前发生的事和自己怎么掉下来的大概叙述了一遍,我说的比较慢,也不急。最后就问他:“这是第几层?”

我尽量找重要的问题去问,二叔也并不隐瞒,问什么答什么。在跟二叔对话的同时我也在默默的观察周围人的情况。陈皮阿四坐在我的对面,一边慢慢喝着水一边用阴冷的眼神扫着我。黑眼镜坐在旁边就听着我和二叔的对话,脸上万年不变的笑。二叔一脸的严肃。最可气的是闷油瓶,靠在旁边的墙上,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讲到说是和小花来救他们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结果他就低头看了我一眼就又转过去了。我心里相当不爽也没表露出来,小爷我就是因为救你才落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你他娘的现在倒好,连屁也不给我放一个!

我尽量平复我的心情,仔细的听二叔说话。通过交谈最后我知道了二叔他们是直接在山里打盗洞下来的,因为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定位好了,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来到了古寨,然后进入了张家古楼,最后碰到了小哥。刚刚休息下来就听到后面甬道里传来什么声音,过来就发现了我。还说这里机关重重,非常复杂…我心想我也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掉到这里了。我听完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学着闷油瓶一样闭目养神。心里想着之后应该怎么办。

二叔的队伍不太正常,虽然只是我的第六感,但是我觉得没错。我并没有见过二叔在斗里的样子,却也知道二叔做事喜欢浩浩荡荡,之前听三叔说是因为他是个秦始皇粉丝,喜欢人多也好办事。但是这次的人明显就有些少了。看状态也并不像遭遇了变故折了人,而且我之前在长沙也并没有听到二叔要夹喇嘛的动静,那其他几个人我都见过,是二叔比较得力的副手,就连个普通伙计也没有。他的一切行动都好像是秘密中进行的,似乎没有多余的人知道。对于我的出现也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好像知道我三叔(解连环)会出现一样,而且对于夹喇嘛的人我也有点意外,除了闷油瓶是后来碰上的,黑眼镜身手不错明码标价。但是陈皮阿四为什么会来?二叔肯定有事情瞒着不让我知道。抛开这些先不管,我从遇到他们开始,就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脑子飞快的运作,几乎激发身体所有潜能去感受,去摸索,寻找突破口。我突然间明白潘子跟我说的他们的生活,充满了阴谋、心计和背叛,我必须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在这种情况下,我谁也不能相信。

第十八章:

最后我还是决定将错就错的继续装成三叔混在队伍里,然后暗地找闷油瓶单独对话,问问他娘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不回去而跟我二叔在一起。再找时间跟二叔摊牌,在二叔面前装三叔,这不是开玩笑吗。还是尽早坦白比较好,要不等被拆穿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仔细想了一遍觉得没有急事,就靠在一旁的墙上闭目养神,思量着一会的事宜。二叔、陈皮阿四、黑眼镜跑到另一边伙计的地方交代事情。

就在我即将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并且拿手拍了拍我的左肩膀,我抬起头一看,竟然是闷油瓶。

我从没想过他会主动找到我,按理来说他失忆了应该不认识三叔才对。就看他坐到我正前方,把防风矿灯拿到一边,无视掉我的一句:“你干什么?”就直直的看着我,眼睛里一片淡然读不出任何的情绪。我再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僵,在一旁的二叔他们看了我们一眼又转了回去。我心里暗骂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撑着一脸的老江湖等着他开金口。

“...地图。”依旧淡淡的说。 “嗯?”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张家楼地图”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我反应过来了,就去翻背包里的地图,之前小花已经叫伙计复印了好几份,我把我的那份拿给闷油瓶,他也没说设么,就低着头看地图。一张张看下去眉头就微微的皱起,好像发现了什么,我也不敢去打扰他,就等着他看完。看到最后又恢复了一张扑克脸,对我说,地图不对。

我皱眉表示不明白,本来想听他说明,结果他直接把地图递给我,意思是自己看。我心说我来这还没有走几步呢就掉下来了哪能分清楚地图有什么不对。下一秒我就感到口袋一动,闷油瓶在给我地图的时候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到我的口袋里了。

我心里一惊但是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低下头假装看地图,确认在其他人眼里口袋位置被闷油瓶挡住以后,就偷偷地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才发现那是一张纸条。

我打开来看,才发现上面是笔写的非常潦草的一句话:“吴邪,小心陈皮阿四。”

我脑子顿时一炸,我擦!他认出我了?我大惊,刚抬头要去问话就被他的眼神给压了下来,才想起来旁边还有其他人,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和脸上的不可思议。看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两个,就用口型问道:“怎么看出来的?”我也骗过那么多老狐狸了,可是怎么一到闷油瓶这就不管用了?难到有什么地方做的太差被看出来了?现在回想起来之前那几天对我心理的训练真的很重要,以至于我当时没有太吃惊闷油瓶怎么识破我的,而是镇定下来在想哪里没有做好。闷油瓶并没有回答,而是说“看地图。”

闷油瓶的态度似乎毋庸置疑,我压住心里的疑问静下心,将信将疑的翻看着地图。其实这样式雷我已经看过几遍,大致也都记下来了。翻来翻去也不知道闷油瓶到底让我看哪里。“第四层”闷油瓶看我不明白就提醒道。我顺着翻过去,找到画着第四层的那张地图,认真的看。企图发现一些什么。图近似长方形,画的还比较详细,圆柱主梁以及几个房间都标明了长度。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古怪。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正要去问就发现了事情的关键。

我又拿地图看了一遍,甚至把其他层的图也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以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明白了闷油瓶为什么会说地图不对了。在样式雷的地图上,根本没有一到甬道接连着两个墓室的结构。样式雷第四层中间画着一个大厅,靠四周的位置有四立柱,东西向又是一间套房。哪里有什么甬道的影子。再看其他的图也是,我们走过的甬道少说也近百米了,图上就算是有走廊也不过十几米,两边还有房间相连。很显然,地图画的不是这里。

那样式雷画的是什么?几十年前的那批苏联专家到底在哪调查的?

我抬头看闷油瓶。他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睁开眼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又马上恢复了原状。看看我也没有说话,就又起身走回一边去睡觉了。我顿时气结,心想他娘的你告诉我有问题但是不说为什么这算是个什么事呀。不过转过来想,让闷油瓶在这里给我解释好像也不太可能。就默默地把纸条塞到手套里,靠在墙上假寐。

二叔的队伍只休息了三个小时就在此出发,得知了闷油瓶是我这一边的,明显感觉没那么紧张了。跟着他们整理一下装备,就向另一边的甬道走去。

带头的是二叔,紧接着是闷油瓶和我,黑眼镜和陈皮阿四殿后。甬道并不高,四周都是用普通的青石砖,连个壁画雕刻都没有,每隔几米墙壁上有一个人头鸟状的青铜长明灯,早已经灭了。后面有几个伙计跟黑眼镜说话,气氛倒是挺好。有闷油瓶在身边我就是觉得很安心,本来有些紧张的心也就放下来,跟着二叔继续往前走。

过了也就几分钟,就看见甬道一个拐弯。在拐角处,竟然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看到这个后面的立马就不说话了,我们减慢速度摸上去,二叔拿手电一照就发现其实是一个铁俑,斜倒在墙上,已经发黑了。身体微微向前弯,双手托举过头,表情严肃逼真,手摆成的形状不是和很自然,应该原本还抬着什么东西,这种铁俑应该不止一个,这个怎么会在这儿。再看也没有其他东西我们准备继续向前走,就在这时,有个伙计好像发现了什么就说“这个人怎么长了个狗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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